顧長然下意識追問:“誰貸的?”
獄卒:“誰的飛劍,就是誰貸的。”
顧長然頭昏腦漲,隻道:“不可能!”
獄卒嘴巴努了努:“上面有金玉堂的印記,你自己瞧。”
顧長然遲疑了片刻,在飛劍上摩挲着金玉堂的印記,一點神識接觸上去,光芒一閃而逝,海量的信息一股腦地湧入。
“你與天才,就隻差一口飛劍!”
“金玉堂飛劍貸,助力你成就無上大道。”
“無門檻,無抵押,輕輕一點,飛劍送貨上門,你還在等什麼?”
顧長然:“……”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位飛劍貸擁有者:顧長然,歡迎查看借貸信息”
“飛劍貸欠款:倆萬靈石”
“九出十三歸,到期需總歸還倆萬六千靈石。”
“第一期還款時間,七天後。”
顧長然臉色煞白:“怎麼會這樣……”
顧長然一直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手中有一柄極品飛劍。以他的天資,隻需要在潛龍會上一舉成名,就有大把的人願意為他送錢。
到時,饒春白必定後悔今日這般待他。
可現在翻盤的希望,反倒是變成了緻命一擊。
這裡的罰金還沒交上,飛劍貸就追了上來。
“肯定是搞錯了!”顧長然咬牙,“我明明是讓大師兄去貸的!”
林照冷笑:“還以為大師兄待你有多好,不過如此。”
顧長然怒目而視:“我天資過人,天生劍骨,是磨劍山未來的期望,你算個什麼東西?”
林照陰恻恻的:“那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和我關在一起。”
危機當前,林照反倒是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意。
若不是情況不對,真想仰天大笑一番。
顧長然目光閃爍:“都是你害得!”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監牢外,響起一道柔弱猶疑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停下了動作。
“阿甯。”
徐甯一襲白衣,在昏暗的燭光下,更顯脆弱。他含着淚,顫巍巍地說:“你們沒事吧?”
顧長然忙不疊起身,整理好淩亂的衣襟:“我們沒事。”
徐甯:“我很擔心你們……”
林照吃痛,扭曲着臉看着兩個人在面前互訴衷情。心中陰暗,脫口而出:“你要是真的擔心,不如想辦法去湊罰金。”
徐甯一怔:“……我?”
顧長然抓住了監牢的欄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問:“阿甯,你有沒有辦法?”
徐甯:“我手上也沒什麼錢。”
整個磨劍山都是靠饒春白養着的。
丹藥、靈脈、飛劍……回過頭才發現,要是沒了大師兄,他們什麼都不是。
大師兄是怎麼掙錢養家的?
顧長然想也沒想:“你可以去黑石礦脈,那裡來錢快。”
徐甯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推脫:“就算這樣,也來不及了。”
顧長然想想也是,猶豫片刻:“阿甯,你去找師兄。告訴他,隻要他救我出去,我可以不計前嫌,還當他是我的大師兄!”
顧長然咬牙切齒。
雖然不知道大師兄發什麼瘋,但他可以确定,是絕對不會放任他們不管的。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大師兄任勞任怨的兜底。
林照咳嗽一聲,提醒:“……還有我。”
顧長然理所應當地說:“不僅要放我們出去,還要幫我還飛劍貸。”
看在罰金和飛劍貸的份上,他可以勉為其難的道個歉。
……
徐甯找到了賣命街上。
沒見到饒春白,隻有一個身材高大眉目深邃的男人坐在門口擦着他的刀。
徐甯試探着打了個招呼。
危衡不為所動。
徐甯改口:“我是饒春白的師弟。”
聽見“師弟”二字,危衡的動作一頓,目光銳利:“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