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眼瞳如同狼一般,狠厲幽深,充滿着侵略的氣息。
徐甯的腿有點軟。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男人。
顧長然年紀尚小,脾性未定,縱然生得英俊,依舊稚氣未脫。有時仗着天資不凡,說話間總有一股傲氣,要别人哄着。
林照更不用說了,瘦得跟排骨似的,眉眼還沒長開,陰郁猥瑣。
在面前這個男人面前,那兩個隻能算是小孩。
更不用說,這個男人和饒春白的關系非同一般。
他就喜歡搶饒春白的東西。
師弟,磨劍山,現在還要算上……這個男人。
徐甯回過神來,臉皮有些燙,斟酌着說:“我來找饒師兄。”
危衡一向看不慣幾個師弟。
好不容易讓饒春白離開磨劍山,現在又一個師弟找上門來,自然要嚴防死守。
“有事和我說。”
徐甯品出了些許滋味。
這是攔着不讓他見饒春白。
為何?
難不成……是想借機與他多說幾句?
也是,饒春白向來沉默寡言,無趣的很,哪裡比得上他?
更不用說他生得美貌,想必是光是一眼就動心了。
看來,搶走饒春白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
徐甯輕聲:“我來找饒師兄,是為了關在刑司的兩個師兄。”他眉眼動容,淚珠銜于尾,“就算有錯,直接送他們進監牢,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危衡十分贊同:“确實。”
送什麼監牢。
直接放生到十萬大山裡就完事了。
十萬大山裡兇獸這麼多,問起來他們來的時候就是一塊一塊的。
危衡覺得這個師弟挺上道的。
以前還沒怎麼見過,不免多看了一眼。
察覺到了投來的目光,徐甯心頭一動,眼波流轉,淚光盈盈。
危衡:“……”
危衡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徐甯:“我在擔心師兄。”
危衡:“饒春白沒事,倒是你……”
徐甯一愣:“我?”
危衡直接了當:“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一直在抽。”
徐甯:“?”
這是抛媚眼。
危衡:“我這裡不治病。”
徐甯:“……”他憋了一口氣沒上來,艱難地說,“我還是找饒師兄。”
危衡:“饒春白也不會治病。”
徐甯:“我想請饒師兄放過長然哥和阿照,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弄得這麼難看。”
危衡神情一冷。
原來是站在幾個混賬師弟那邊的。
“如果我不放過,又能怎麼樣?”
徐甯看去。
饒春白一直待在裡面,長發挽冠,隻着一枚木簪。目光平淡,猶如大夏天灌下一口冰水,雖無味,但通體清爽。
徐甯戚戚,楚楚可憐:“大師兄,我也是為了你好。”
饒春白靜候下言。
徐甯勸說:“若是執意不放過,别人聽了前因後果,會說大師兄冷血無情,斤斤計較。不僅如此,還會傷了同門情誼。”
饒春白:“還有嗎?”
徐甯知道饒春白最在意幾個師弟,又加上一句:“還有,長然哥和阿照都不會認你當師兄了。”
饒春白陷入沉思。
半晌,他開口:“這不是……”
徐甯面露骐骥。
饒春白頓了頓:“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