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命令妖衛低調行事,以找到聖皇血脈為要事。
可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這些妖衛來到人界像是脫了缰的馬,大肆殘殺屠戮凡人城鎮,招搖過市。
獅鬃一口咬爆眼球,眼中精光一閃:“要是找不到妖皇血脈,我們也幹脆别回去了,在這裡占山為王,豈不是痛快!”
狗耳也附和:“好,倒是我當老大,你當老二!”
獅鬃面容兇狠:“我當老大才對,我修為可是比你高!”
狗耳不服氣,與之争辯起來:“我們妖狗族衆多,聖皇座下十二大妖有我們妖狗族一席之位!”
兩妖為一個虛無缥缈的“老大”之位争得不可開交,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三妖開口:“閉嘴。”
第三妖的身上看不出多少妖族的特征,面目陰柔,一睜眼,眼瞳狹長豎起,是為蛇。
蛇妖口中發出“嘶嘶”聲響:“廢物,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狗耳一動。
獅鬃也發出一聲低吼。
無形的氣勢擴散開,四周的草木為之一低。
“出來吧。”蛇妖的脖子柔弱無骨,扭過了半個周天,直勾勾地盯着杉樹後,“發現你了。”
話音落下。
蛇妖猛地起身,身影鬼魅,纏繞向了杉樹後方。
杉樹後空無一人。
蛇妖的眼瞳瞬間縮緊。
怎麼可能!
它意識到什麼,扭過頭,一道劍光從上方墜落。
锃——
劍氣銳利。
就在即将将蛇妖切成兩段之時,蛇信一吐,身上浮現了一大片蛇鱗,與劍氣碰撞,發出叮當聲響。
蛇鱗猶堅。
兩者相碰,火星四濺。
一道身影翩然落下。
饒春白身側流光轉動,一柄小臂長短的小劍浮于四周,一聲令喝,由一化百,如同疾風驟雨打向蛇妖。
劍氣縱橫,在蛇鱗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眼看着蛇鱗盔甲要被擊破,蛇妖被逼後退。
“我來助你!”狗耳和獅鬃同時大喝一聲,沖向饒春白。
就在這時,暗中揮出詭谲的一刀。
刀光無聲無形,更無花裡胡哨的招式,隻是單純的劈下挑起。
狗耳和獅鬃的表情凝固在這一刻,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臉上一片空白,緊接着“咚”得一聲,屍首分離。
危衡收刀。
刀很快。
甚至連一點血都沒沾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蛇妖心中膽寒,不假思索,連對敵的念頭都蕩然無存,轉頭就跑。化作一條黑蟒,飛快地遊走在山林間。
危衡:“追?”
饒春白搖頭:“等等。”他一頓,“不問我等什麼?”
危衡言簡意赅:“我信你。”
饒春白目光含笑:“我等它們找到聖皇血脈後,再一網打盡。”聲音卻是冷的,“以絕後患。”
聖皇血脈流落在外,一日不找到就一日不得安甯。
這些妖族衛兵找到小重城來,必定是對所謂的聖皇血脈有所感知,而不是漫無目的的撒網撈魚。
等它們找到以後再斬草除根。
……
兵分兩路。
剿妖隊的人分散在山林中,尋找着妖族的蹤迹。
林照和徐甯的修為不高,隻能混在隊伍裡做些雜事。可走着走着,突然不對勁起來了。
林照感覺渾身發熱,一陣陣疼痛傳來。
這是妖族血脈沸騰的表現。
可前兩天剛發作過,按照以往的經驗,沒有這麼快。
林照咬緊牙關,将徐甯煉制的丹藥服下。
一顆不夠,又是一顆……一直到整瓶服下,這才勉強壓制住了血脈中的躁動。
“還有藥嗎?”林照問。
荒郊野嶺的,徐甯去哪裡給他尋藥,搖頭:“沒有。”
林照握緊了藥瓶,恍惚間,似乎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他難掩異樣,焦躁不安。
徐甯:“阿照,你去哪裡?”
林照置若罔顧,自顧自離開了隊伍。
徐甯咬咬牙,不敢驚動别人,也跟了上去。
穿過樹林,來到一處幽深僻靜之處。
林照剛站定,就聽見一道沙啞譏諷的嗓音響起:“聖皇血脈,怎麼成了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