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上,山門前人聲鼎沸。蘇扶楹蜷縮在最角落的廊柱後,雪白的貓耳緊貼發絲,尾巴不安地繞着柱子打轉。
她向來不喜喧鬧,可身為執劍長老的親傳弟子,若缺席這等場合,反倒更引人注目。
“小師妹,躲在這兒做什麼?”大師兄趙清河笑着走近,“師尊正尋你呢。”
蘇扶楹的尾巴“唰”地炸開毛:“師尊找我?”
“說是要引薦新入門的弟子給你認識。”趙清河意味深長地眨眼,“其中有個叫沈卿塵的,天賦卓絕,模樣也俊……”
蘇扶楹耳尖一動。這名字她好似在哪聽過
正猶豫時,遠處鐘聲清越響起——大典開始了。她鬼使神差地溜到正殿側窗,踮起腳尖朝内張望。
殿内,江柚白端坐高台,一襲白衣如霜雪覆身,眉目清冷如畫。
新弟子們伏地跪拜,唯有一青衣少年格外醒目。他身姿如松,唇角含笑,溫潤如玉的氣質仿佛能融化周遭寒意。
“那就是沈卿塵?”蘇扶楹暗自嘀咕,尾巴不自覺地晃了晃。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不過還是師尊更勝一籌……
忽然,少年若有所感般擡頭,目光直直撞向她的方向。蘇扶楹慌忙縮頭,卻聽殿内傳來江柚白冷冽的聲音:“沈卿塵,你的規矩呢?”
一股威壓驟然降臨,沈卿塵悶哼一聲,額頭重重叩地:“弟子知錯。”
蘇扶楹瞪圓了眼睛。師尊向來寬厚,何曾對新人這般嚴厲?更奇怪的是,她分明瞧見沈卿塵試圖擡頭時,面前空氣竟扭曲了一瞬,似有無形屏障阻隔。
“即日起,沈卿塵入外門,由玄鐵長老教導。”江柚白拂袖起身,語氣不容置疑,“退下。”
人群散去後,蘇扶楹正想溜走,卻聽一道傳音入耳:“楹兒,進來。”
她頭皮一麻,硬着頭皮推門而入。殿内隻剩江柚白一人,他正垂眸整理袖口,見她進來,擡眼道:“躲躲藏藏,成何體統。”
“弟子知錯……”蘇扶楹低頭揪着衣角,貓耳耷拉下來。
江柚白走近,松木冷香若有若無地萦繞在她鼻尖。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捏住她晃動的貓耳尖:“那沈卿塵——”
蘇扶楹渾身一顫,耳尖滾燙:“他、他怎麼了?”
“離他遠些。”江柚白聲音低沉,指尖力道微重,“天劍宗弟子,當以修行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