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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蒼藍無盡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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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裡呢?

我撿起林中散落的樹枝,幾乎幹涸的魔力勉強湧動起來。“為我指路。”随着聲音的落下,樹枝緩緩轉動,指向密林深處。

或許穿過這片樹林,我們就能抵達最近的城邦了。

我也說不準那是一座安甯的邊陲小城還是一處寂靜的古老廢墟。但我們必須得走了。樹林中的妖精們為我們引路,不論白天黑夜,它們總哀傷地送來祝福與幫助。

#真安靜了很久,直到現在也沒醒來。那場變故不僅帶走了哀麗秘榭,還讓祂反複報錯。除了最基礎的默認探索功能,其餘由#真反饋回應的功能全部失效了。

昏迷前,我隐約察覺到了黑袍男人的到來,但我幾乎脫力,無法挪動身體牽制他的腳步。我不認為#真的報錯是因為他,但他知道内情,在他身邊,我感覺到久違的安甯。

……下次見面,我想多了解他一些。

但這些話,我不能告訴白厄。

我無法想象白厄在這場災難中見證了怎樣的慘案。在事件落下帷幕前,我便已經與陷入沉眠之人許下約定,因此踏上旅途時并沒有多麼哀傷。

但白厄不一樣:他始終被蒙在鼓裡,既沒有輪回的記憶,也沒有非凡的力量。他不是那位與昔漣合作的神明——即使白厄與衆不同的外貌早已揭示了他與刻法勒關系非同尋常,但我沒辦法說服自己與一個一無所知的人較勁。他隻是一個突逢大變的普通男孩罷了。

在我們流浪途中,白厄始終是強顔歡笑的模樣。

勉強依着方向、朝最近的城邦前進時,他從來沒說過一句累、叫過一聲苦。

甚至有那麼幾天,我以為白厄其實已經死掉了,靈魂在冥河中漂流。我隻是恰好牽着風筝的繩,而他随着風飄動,去哪裡都說可以,去哪裡都不在乎。隻要我回過頭,總能瞧見這道遊魂似的身影。

我很擔心他。

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我感覺到他和我一樣被一種強烈的無力感沖擊了,内心産生的空洞令他顯出一副失魂落魄、精神不振的模樣。他要與之對抗、表露出振作實在是有點艱難。

——我們輪流守夜,夜色深沉時,我如果沒有什麼困意,就不會将白厄叫醒。

他很疲憊,夢境并不甜美。我在一旁挪動僵硬的身體難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沒有醒來,仍舊皺着眉頭,攥着我的手、不願意放開。

我對他的依賴感到擔憂與享受,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并不完全光明、甚至稱得上是卑劣。享受的念頭占據了上風,我因此沒有點破他不同尋常的脆弱,順其自然地擺出無所适從的樣子。

寂靜的夜晚會勾起人内心隐秘的情感。

那些相依為命的夜裡,我坐在幾次瀕臨熄滅的篝火旁,小心地護住光明與溫暖,一偏頭發覺白厄仍然溫熱的身體輕輕靠過來,像受驚的小動物本能地向親昵之人尋求安慰與安全感那樣、靠在我身上陷入睡眠,内心便會湧出一些可以稱為滿足、舒适的情感。

如果我還撐得住,便不會叫醒他:這樣安甯的時刻,再多一些吧,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這樣是不是太壞了,我想,但還是過段時間再說這些吧。

我也依賴着他。

過段時間……

等我們走到最近的城,管它是好是壞,繁榮也好,廢墟也罷,我都得想想辦法——

和那裡流動的人群打上交道,改善夥食、補補這身舊衣服。不過末日之中人心難測,我也必須提高警惕,防止惡性事件發生在我和白厄身上。

“那我呢,我做什麼?”白厄問。

好問題。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所以我沒有立刻回答。

天亮很久了,等我們走出哀麗秘榭模糊的邊界,永夜便會籠罩我們前進的道路。

随着向黑夜推移的時間分割線,白厄越來越不安。他已經開始懷疑外面的世界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他唯一熟悉的隻有身旁的女孩。但我表現出的熟稔、冷淡,都令他忍不住感到陌生、心生忐忑:這樣沒問題嗎?

白厄内心渴求安全感的迫切與焦慮也開始感染我。

我默許他忙前忙後,找一些事情來做、全當轉移注意力。

我也默許他在沉睡時像兒時那般索要充滿體溫與香氣的擁抱,在由他清醒的後半夜偷偷将我抱緊,每隔一段時間就像流浪狗一樣笨拙又小心地查看我是否還有正常的體溫與呼吸。

我知道這一切,并且從不戳破,更不想以此捉弄他,讓他那顆忐忑的玻璃心摔成碎片。

……但我可能想錯了。

白厄找事情做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想轉移注意力。

另一個原因是他沒辦法坦然面對消失的過去與未蔔的未來。

他迫切地希望有人抓住他,渴望力量感,渴望變得有用——渴望對抗災難降臨那時的無力,将身邊離去的人牢牢抓進手心。

他内心的占有欲和保護欲都在随着日益遞增的不安、恐懼、仇恨與茫然膨脹。我現在才徹底品味出這份沉重的心情。

白厄盯着我看。距離他向我提出疑問,已經過去了一分鐘。他覺得這一分鐘有些過分漫長了,我也是如此。

我對上那雙黯淡的藍眼睛。沉悶的日光下,他的雙眼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目光透出一分絕望、委屈與隐晦的哀求,就像在質問“你也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到嗎”。

我猛地收回目光,有點不敢去看他,隻好低聲問道:“那你想做點什麼?”

我們繼續向前走着。或許快要走出這片密不透風的樹林了,我想到。

白厄沒有說話。

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為數不多需要我們解決的食物問題,每當我說差不多到吃飯時間,白厄便會主動攬過這項工作。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什麼事需要去做。

突逢大變,在那天之前,他還是個會在麥田和朋友打打鬧鬧、弄得一身髒兮兮的,然後回家挨爸爸媽媽罵,試圖撒嬌蒙混過關的調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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