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笑着走上前去,輕輕巧巧地說:“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他往外邁了幾步,卻見一群人還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盯着包廂裡的男人。
這個角度白青栀看不到男人的臉,隻是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木木像是被狼群包圍的獵物,而他才是那個誤入狩獵現場的路人。
他眉尖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剛剛他還在懷疑木木和這群人勾結在一起要對他下手,但現在他忽然确信木木才是他們要找的獵物。
白青栀的直覺來得沒頭沒尾,但是他永遠相信自己。
“你們在幹嘛?怎麼不動了。”白青栀若無其事地穿過一圈人,然後重新站在木木面前,“你怎麼不動啊?”
木木的眼神平靜而澄澈,一瞬間讓白青栀懷疑自己的直覺難得出錯了:“我以為他們隻請你一個人呢。”
白青栀動作溫柔地拉他起來,仿佛剛剛掐人脖子的不是自己一樣:“怎麼會呢?我肯定會保護你的。”
木木似乎笑起來:“保護我?”
他故意貼在白青栀的耳邊:“老闆會保護每個男模嗎?”
白青栀無所謂地笑起來,眼神暧昧:“他們又沒交錢,憑什麼讓他們玩你。”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外面一圈人動了動,終于轉身往包廂裡走去。
白青栀目光一瞬間銳利起來,他的聲音細若遊絲:“你想跑嗎?我可以幫你。”
木木的眼神卻清澈茫然:“跑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白青栀一愣,随即無所謂地聳聳肩——人各有命,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各人各憑本事的活呗。
兩人站在包廂門口,看見給他們留的座位——包廂最裡面的沙發。
“打算關門打狗?”白青栀興緻勃勃地想,“演都不演了。”
他打算看看木木怎麼辦,卻見他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回頭有些茫然地看着白青栀:“你不來嗎?”
白青栀扯了扯嘴角:“第一次來就坐主位,這怎麼好意思?”
一圈人裡有人喊了句:“你是客人嘛!客人坐主位啊!”
白青栀倒也不怕,見狀幹脆利落地走過去,一把把木木按了下去,然後坐在他身上:“那行呗,你們怎麼不給我敬酒?”
一圈人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蹬鼻子上臉,一時陷入沉默。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不對了,白青栀心裡冷笑。
他順手抄起一個杯子直接摔在了桌子上,玻璃四濺:“幹什麼?我酒吧待了這麼久了,沒見過你們這樣不給我面子的。主位難道不敬酒?都自罰三杯!”
周圍人動了動,有人伸手去拿杯子,他旁邊坐着的那人忽然大笑起來:“美人就是狂傲,這算不算恃寵而驕?”
白青栀毫不吝惜媚眼:“寶貝真有眼光,這一圈裡就你嘴甜。”
他直接站起來,抱着那人的頭吻了他的頭巾一下,轉身袅袅娜娜地坐了回去:“我就喜歡嘴甜的。”
那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圈人似乎也放松下來,都跟着笑起來。
白青栀也笑,眼裡卻是冷的——剛剛碰到那人頭的一瞬間,那人身體繃緊了,右手下意識往上摸。
——有什麼?刀?或者是,槍?
白青栀倒是自己不怕,這麼近的距離,他還是有把握奪槍反殺的。
隻不過……白青栀想回頭看一眼身後那個人,卻遏制住了。
“人各有命。”他漫不經心地想。
一群人參差不齊地敬了酒,然後齊刷刷看着他。
白青栀有些莫名其妙:“都看我幹什麼?不是還有兩杯嗎?”
這是高度烈性白酒,就算是小酒杯也很難連喝三杯,白青栀悠哉悠哉地蕩着腿,一雙細腿在鐳射燈下白得晃眼。
“莫非,”他似笑非笑,“大家是喝不下去了?”“不會吧,”白青栀突兀地笑了一聲,“你說大家天天在這裡玩,放不開就算了。”
“……怎麼,連酒都喝不下去了?”他終于掀起眼皮掃視周圍人一圈。
良久的沉默。
然後他身邊那人笑了一聲:“怎麼會呢?就是想請美人能不能賞臉也回我們一杯。”
“回你們嗎?”白青栀指尖捏起一個小巧的白酒杯,放在眼皮底下細細打量。
“不光是您,還有你身後那位呢?”那人笑着,“怎麼,他不得喝點嗎?”
白青栀兩指尖夾着那酒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啪”一聲脆響。
“好啊,”他語氣裡含笑,似乎隻是在說什麼玩笑話,“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