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人接這話,白青栀倒也不介意這話直接落在地上,就這樣靜靜坐着,半晌才笑起來:“怎麼都不說話了?這麼開不起玩笑?”
他自顧自笑了半天,倒也不介意冷場,身體鍊随着他身體的起伏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似乎覺得這事當真很有意思,笑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到最後甚至倒起氣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怎麼你們都沒人笑?”
他擡起頭來,眼裡滿是不解與無辜,似乎真心實意地疑惑着。
一群人詭異地沉默一會兒,也跟着笑起來。
有人在這氛圍裡意有所指地起哄:“喝一杯!喝一杯!”
旋即一圈人都開始起哄:“喝一杯!喝一杯!”
白青栀笑了笑:“不就是一杯酒嗎?喝一杯就喝一杯。”
說罷,他指尖挑起一隻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遞到木木嘴邊:“喝了。”
木木擡眼看他,嘴角含笑,順從地就着他的手含住了杯口。
白青栀倒也沒跟他客氣,手腕一挑就直接灌了進去。然後滿意地看到他的眼角被酒精逼的泛紅,但卻順暢地喝了下去。
“哇,真厲害。”白青栀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你比那群喝點白的還要喝五口的廢物有用多了。”
喝五口的廢物們終于笑起來:“哎呀白酒太烈了,我們平時都是喝紅酒的。”
有人問起來:“那瓶拉菲呢?不是剛開的嗎?”另外一人拿了出來應道:“在我這裡呢,我拿着呢。”
終于是來了,白青栀冷冷地想,那瓶酒果然有問題。
隻是……他順着那人的視線,卻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木木。
白青栀心念一動,軟了身子嬌媚地倒了下去,嘴唇貼着耳廓,聲音極輕:“我問你最後一次,你和情報交易有沒有關系?”
木木的嘴猶猶豫豫地抿了下,然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行,”白青栀氣笑了,“今天晚上你必須和我回去。”
一旁的人連忙打岔:“哎哎哎,大衆廣庭之下怎麼還說起悄悄話了?”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白青栀盯着那人皮笑肉不笑,說出的話卻驚世駭俗,“我問問他不戴/套能不能和我做,關你屁事?”
說罷,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奪過那隻倒好紅酒的酒杯,張開嘴就喝了下去。
“哎!……”旁邊兩人伸手想攔,頓了一下硬生生停住了。
白青栀似乎喝得太急太快,被嗆了一下,咳起來,紅酒順着他的嘴角流下,逐漸浸透了他胸前的繃帶,勒得他白皙的皮肉莫名有種色|情的味道。
“怎麼?”白青栀挑起眼皮,似乎很不悅,“怎麼還攔我一下呢?我不能喝?”
“哪有哪有,”有人陪笑起來,“這不是想着您喝太急了,反倒嘗不出這酒的好,反倒白白浪費些。”
白青栀思忖着自己剛剛差不多一小半都吐在了身上,一共喝了半瓶也沒什麼反應,料想是藥效不夠,一下便開始嚣張起來:“真可笑,這下我真的要開始懷疑你們了。怎麼紅的白的還能混在一起喝的?怎麼能給他喝。”
他掃視這一圈人:“一天天的泡酒吧也沒泡明白,也沒見你們這麼一群人開impart,搞不懂。”
他皮笑肉不笑地明刀直入:“該不是在這做些什麼不好的勾當吧?”
一時間四周都靜下來,隔着面罩他也能感受到這群人的臉都拉了下來。
白青栀無所謂地抖了抖腳,終于從木木身上坐了起來,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直接扔了個炸彈出來:“在搞什麼情報交易啊?”
話音剛落,周圍一圈殺意幾乎凝為實質。
白青栀冷笑一聲,他殺意更快更早,順勢起身一腳跺向酒桌。
酒桌直直得飛起來,正面拍暈了門口堵着的兩人,然後立在了那裡。
混着一陣稀裡嘩啦的玻璃碰撞破碎聲,白青栀扯起身後的男人,兩步翻到酒桌後面,餘光看到金色的長發落在他身邊。
氣還沒松下去,便聽到子彈貫穿金屬的爆破聲。他瞳孔一縮,扯着人就地一滾,險險躲開子彈掃射躲到了牆後。
此時酒吧裡才後知後覺響起一片尖叫聲。
人群混在一起,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你不該這樣,打草驚蛇。”身後傳來沉穩的聲音。
白青栀精神高度緊張着,聽到這句話想都不想就罵了回去:“還不是你個傻逼惹的?”
那人一愣,似乎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回,半晌咬牙切齒道:“這都是無辜群衆。”
白青栀正苦于自己沒槍,根本不想理會這個優柔寡斷的男模:“變态就是該死。”說罷他渾身一凜,彈跳起來一腳踹倒了酒桌。
酒桌一倒,後面傳來一片罵聲、呻吟聲、皮肉切開的撕裂聲。
白青栀毫不猶豫轉身:“快跑,我們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