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槍。”
一把槍塞到他手裡,白青栀驚愕擡頭,聲音讓他一瞬間想起來了一個人:“範松雲?!”
“是我。”範松雲穩穩端着槍,盯着包廂,“你好像很震驚。”
白青栀一瞬間腦海裡過了很多場面,最後定格在一個毫不起眼的瞬間:“對不起哥,我其實不讨厭你。”
範松雲在震耳欲聾的尖叫與吵嚷聲中笑了:“難為你這麼多事隻想起來這一件。我還以為你早就認出我了,故意裝不知道罵我呢。”
白青栀一瞬間簡直靈魂放空,仿佛脫離了這個酒吧,靈魂漫步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然而混亂中極其輕微的“咔嚓”一聲輕響,把他已經放飛出去的靈魂一下拉了回來。
白青栀幾乎是憑着本能一把攬面前人的腰,帶着他就地翻滾。
下一秒他們剛剛站着的位置,地闆火花四濺。
白青栀反應很快,一手拉開保險,便憑感覺向那邊掃射了過去。沖鋒槍噴出火舌,換來了短暫的平靜。
“厲害。”範松雲挑眉,“沒想到你不是白家的廢物。”
白青栀沒有回頭,似乎沒聽到這句話一般。
範松雲笑起來,溫聲道:“生氣了嗎?那咱倆的就一筆勾銷了。”
白青栀把他擋在自己後面,找了堵牆當掩體:“殿下,你為什麼在這種地方?”
“你不也是?”範松雲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白青枝一瞬間想起來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忽然覺得自己在範松雲眼裡大概是一個孟/浪的人了:“……我是為了軍事任務。”
“那我也是。”範松雲從容不迫道。
白青栀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怒意:“殿下,我不是在開玩笑。這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的軍事任務就是抓出這一窩交易情報的人。”範松雲答。
“啊?”白青栀猛然回頭,“那我的軍事任務為什麼是調查這一□□易情報的人?”
“你的軍事任務是我發的。”範松雲面無表情,“我以為你剛來軍校對軍事任務不了解,怕你及不了格。我想着我把這一窩人抓出來,你就直接默認及格了。”
他頓了頓:“結果沒想到你個人能力這麼強,直接把他們全炸出來了。”
白青栀一時間無言以對,視野裡看到有人試探地露頭,他端起沖鋒槍又是一梭子。
“很不錯的壓制槍法。”範松雲一個點射爆頭補了角落裡的漏網之魚,“在軍隊裡也算是佼佼者了。”
白青枝隻感覺身後一股灼熱的目光盯着自己,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膚,點燃了他的脊梁:“衆所周知,白家二少是個隻會混在酒吧的纨绔子弟。能不能請他親自告訴我,他的槍法和格鬥是怎麼做到這麼好的?”
白青栀牙齒咬上下唇,用盡全力才維持了身體的平靜
——下一秒,一根灼熱的手指落在了他的脊背上,毫不猶豫停頓的順着他背肌的凹陷一路往下滑。
燙得他發抖。
白青栀大口喘息着,他似乎又聞到了血腥和金屬的味道,耳邊的尖叫和吵嚷雜在一起,隐約混着風聲的呼嘯。
該死,他想,為什麼非要問這句話?不問還好,不問起碼不會這麼ptsd。
範松雲的指尖停在他腰窩之間:“你抖的好厲害。”
他感覺到那股灼熱的目光,仿佛靈魂都被穿透:“白青栀,你是不是有應激障礙?你上過戰場對嗎?”
别問了,“别問了……”白青栀眼前一片模糊,他聲音喃喃,“把你送出去就好了,對嗎?外面有人接應你嗎?”
“譚玄在外面,”範松雲頓了頓,“但是很可惜,外面好像也有他們的人在蹲,譚玄被迫撤退了。”
“那我們怎麼辦?”白青栀的唇早已被他自己咬破,呼出一口帶着血的氣,他自己卻恍然未覺,“你的作戰能力怎麼樣?我自己可以跑。”
“應該不比你差。”範松雲輕笑一聲,“你的薄荷味好重啊。”
白青栀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的信息素早已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這樣濃郁的alpha信息素應該會嚴重影響同為alpha的範松雲。
他試圖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卻無力地失敗了。
“對,對不起,”白青栀向他道歉,“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控制不住它了。”
“沒關系,”範松雲目光溫柔,他似乎絲毫不在乎自己和白青栀一起被甕中捉鼈了,聲音平靜。
一瞬間他的形象和木木重合在了一起。
白青栀忽然後知後覺的羞恥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前幾天所做的試探行徑都是面對着範松雲,竭盡全力賣弄風/騷。
他感覺自己的信息素忽然又炸開了,讓他本已麻木的嗅覺都聞到了一絲薄荷的辛辣味。
他不敢回頭去看範松雲了,他确信自己現在一定臉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