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歡拿出手機随手拍了一張,發了動态。
手機還沒放下,陳瑞初就回來了,“歡歡,快起來補個妝,咱們一起去頂樓玩,瀾悅今天請了個待出道樂隊在樓上表演呢!”
靳歡懶懶的不大想動,但無奈陳瑞初是鐵了心拽也要拽她去,“哎呀,歡歡,拿出你大學時一個月換六個男朋友徹夜笙歌的活力來行不行,來來來先坐好,我給你補補妝!”
她從包裡倒出化妝品,奈何左看右看,都無從下手,最後隻用口紅幫着潤了潤唇瓣,歎氣道,“唉,太好看了也是對化妝品的一種殘忍。”
看她目光盯着衣服打量,靳歡怕她下一步就要打電話喊人現在送衣服過來,趕緊先一步站起身來,“還不走麼?”
“走走走!”陳瑞初立馬應下。
……
瀾悅頂樓,是瀾悅自家的會員制酒吧。瀾悅背靠大資本,請些小明星小歌手的過來表演是常事。
在靳歡的印象裡,有一年元旦跨年還請了國際上小有名氣的歌手CCglue,當時她和陳瑞初想過來看,但奈何兩人都是未成年獨自進不來,最後是把商撤川拉了過來冒充監護人才進來。
當時,就在靠窗的卡座那裡,商澈川還差點和人打了一架。
靳歡回眸看去,發現昔日的舊卡座現在已經換成了自取甜品台。
見她回頭看,陳瑞初明顯也想到了往事,抿了一口酒湊近些小聲道,“歡歡,話說當初你商哥哥到底為什麼打架啊?”
被她這口“商哥哥”膩歪到,靳歡嫌棄“咦”了聲,“好好說話,商澈川就商澈川,什麼商哥哥?”
陳瑞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整理整理表情,擠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歡歡,我雖早知曉你是個渣女,但沒想到你竟然無情無義到如此地步,當時我倆被擋在來這裡的電梯外,打電話喊商澈川來救急時,可是你自己一口一個商哥哥求人的,是不是?别不承認哈!”
什麼?
靳歡倒不是裝作驚訝,而是确實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轉念想想,當時有求于人,說兩句軟話不是很正常嘛。
陳瑞初看出她意思,這次沒反駁,而是用力點了點頭,“你那軟話的确沒人拒絕得了!”
當事人現在嫌棄膩歪,可對于聽到的人來說,她不信誰會感到膩歪,當時她等在旁邊,隻聽了半耳朵,骨頭就已經酥了大半。
兩人幾句話往來,反倒是忘記了一開始的話題。
直至彼此都要了第二杯酒時,陳瑞初才又重新想了起來,要和靳歡說時,但一擡頭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明顯有着目的的男人。
縱使換了身黑色衣裳,戴了鴨舌帽,陳瑞初仍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剛剛還在台上演出的樂隊鍵盤手,藝名好像是叫什麼Estara?
長得倒是挺帥的,她心裡吹口哨,暗中戳了戳靳歡,示意她擡頭。
靳歡正在等着調酒師遞過來第三杯酒,聞言隻随意掃了眼來人,無聲拒絕,表示沒興趣。
但來人明顯不想放棄,“美女,可以認識一下麼?”
靳歡不應,對方面上尴尬一瞬,自我解圍,“這麼高冷,難道是我長得不夠帥不夠資格嗎?”
油膩腔調。
靳歡沒了耐心,漫不經心側眸,“确實長得不夠帥,不舍得找個好一點的整容機構麼?鼻子裡的墊體太假了。”
有旁觀者笑了出來。
酒吧裡特有的那種昏暗氛圍燈下,鍵盤手臉色幾經變幻,最後帶着不敢惹又不甘心的神情離開。
陳瑞初笑得趴在吧台上直不起腰來,見靳歡接過酒後已經又喝了一半,本想攔一攔,後面一想,自己不喝了當護花使者就是了,于是果斷将自己的酒直接換成了果汁。
她們上來時約莫是七點半,在這裡消磨時間到了十一點多,中間還去外間和人一起玩了幾輪卡牌遊戲,又去舞場跳了個痛快。
電梯裡,陳瑞初一邊扶住醉意朦胧的靳歡,一邊打電話讓司機将車開到門口去等着。
“歡歡,要不要今晚去我家?”
她記得以前歡歡爸媽對歡歡回家時間要求最晚不能超過十點,現在回去會不會被罵一頓?
但見靳歡搖了搖頭後,陳瑞初也沒放在心上,畢竟現在都是成年人了,誰還家會要求這麼嚴格?
中途電梯停下,陳瑞初還以為到了一樓,正要扶着人出去,結果差點和進來的人迎面撞上。
她自己沒事,倒是比她高了将近十厘米的靳歡踉跄了一下差點跌倒。
多虧了進來的人及時扶住。
陳瑞初忙道謝,要将靳歡接過來,擡手卻扶了個空,來人似是沒注意到她的動作,隻是皺眉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嗓音冷冽,
“怎麼喝這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