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時候祁觀槿特意給孟聞穿了一件紅色的毛衣。
“過年穿紅色的辟邪,轉運。”
祁觀槿脖子上也圍着一條紅色的圍巾,和孟聞身上的暗紅色毛衣倒是很搭。
傷口拆線之後隻留下一條粉色的疤痕,祁觀槿撩起孟聞毛衣,手指摩挲着這道粉色傷疤。
像一根羽毛落在腰側,輕柔中帶着癢意,孟聞索性将祁觀槿的手貼在腰腹上,用體溫暖手。
一到冬天祁觀槿就會手腳冰涼,他體質弱每年到了寒冬都會生場病,年年如此,所以孟聞格外注意祁觀槿冬天的狀态。
見他笑意洋洋的樣子,手裡将東西放在後座,發動車輛回去。
副駕上,祁觀槿看着窗外的小雪,對着窗戶哈氣,嘴裡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形成一道水霧,他用手指在車窗上寫下兩人的姓,後面點綴着一句新年快樂。
“還是第一次在醫院過年,哥哥。”
“嗯,回家了咱們再重新過一次,這次不算。”
孟聞開着車熟練的打轉彎燈,拐進一條馬路,路上張燈結彩,整座城市都洋溢着過年的喜慶和歡樂。
将車停在樓下,兩人上了樓,每戶人家都貼了春聯和福字,唯獨他們家,門上什麼都沒有。
孟聞開門進去,祁觀槿這些天睡醫院的床總睡不好,一回到家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往沙發上一到,整個人無比惬意。
他有認床的習慣,在醫院睡着也是半夢半醒,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孟聞給餐館打了電話吩咐做幾個菜,“熬一個皮蛋瘦肉粥,撿一點鹵牛肉裝一個拼盤,涼菜拍一個黃瓜,片一隻烤鴨配份小餅,錢我另給,做好了送到南苑小區六樓。”
他挂掉電話看着攤在沙發上的人,難得有良心發現問了一句:“我叫了菜,吃完後哥哥陪你去外面玩,買點年貨,你想吃什麼?”
祁觀槿有氣無力地會從孟聞擺擺手,“我想吃麥當勞的甜筒。”
“不可以。這麼冷的天吃冰的傷胃。”
“哦,好吧。”
孟聞見他半耷拉着眼皮,興緻缺缺的樣子,開口道:“就半個,不能再多。”
“好耶。”祁觀槿眼睛發亮,小臉蹭着沙發上的毛絨墊子,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一截纖細白嫩的腰露在外面,有些惹眼。
孟聞走過去把毛毯蓋在他身上:“累了就睡會,菜送上來了我叫你。”
祁觀槿甜甜一笑,“嗯嗯。”
浴室内,孟聞用手擦去鏡子上的水霧嗎,銳利的雙目出現在鏡子前,劍眉星目,眉弓高聳,顯得他面相有些兇悍,眼窩深邃,面部輪廓流暢,下巴硬朗,給人一種大開大合的感覺。
給人一種鋒利的攻擊感和安全感并存的感覺。
他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換上衣服。
門被敲響,孟聞估摸着是飯館送菜上來了,一邊用毛巾擦拭頭發,不慌不忙的過去開門。
他接過餐盤,把菜一一擺在餐桌上,從皮包裡摸出一張錢遞過去,“麻煩了,等吃完我叫你上來收走。”
夥計笑呵呵的,都是老顧客,收好托盤轉身就走。
“小槿,起來吃飯了。”他見沙發上的人沒有動靜。
是在沙發上睡着了嗎?他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走過去輕輕拍着祁觀槿後背,“先吃飯,吃了再睡。”
祁觀槿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見他洗了澡,知道他這些天在醫院也不舒服,突然覺得自己也要好好洗一洗。
孟聞像是猜到了似的,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吃完再去洗澡,叫了你喜歡吃的片皮鴨。”
他雖然因着傷處忌口,但小槿喜歡吃的他還是要滿足的,不能跟着他吃病号餐。
碟子裡的鴨腿被祁觀槿分給了孟聞,“哥哥,你現在也算是大病初愈,這個鴨腿給你。”
“你自己吃,我還不能吃太油膩的。”
祁觀槿皺眉,“好吧,我自己吃。”
皮蛋瘦肉粥爽滑味濃,鹵味拼盤香味十足,小涼菜清爽開胃,祁觀槿就着這幾個菜喝了兩碗粥,吃得很滿足。
“去看會電視,吃飽了就洗澡不健康。”孟聞收拾着桌面上的餐具,見片皮鴨邊還有幾張小餅,索性給小槿卷了幾張鴨卷,用保鮮膜套着放在茶幾上,當下午的零食。
白面小餅陪着清翠蔥絲,搭配着烤的滋滋入味的烤鴨,蘸上微甜的醬料,一個個整齊排列在白瓷碟裡,大小一緻,看起來很有食欲。
他正收拾着,旁邊插入一隻手臂,祁觀槿推着他:“我來我來,你不能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