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對阿伏兔的詢問置若罔聞。
雙腿一圈,重心往前一靠,跨坐在他的副團長健碩的腰腹上,死死地把人扣住,感受到身下肌肉驟然的緊繃,發出了惡趣味的笑聲。
“你猜我在歌舞伎町看到了誰?”
因為已經躺下休息了,上衣本就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紋理流暢的結實胸膛。肌膚間微妙的摩擦讓阿伏兔冒出一陣雞皮疙瘩,畢竟這可不是當年那個七八歲的臭小子了。
感覺自打來到地球後,氣氛總是怪怪的。
阿伏兔用右手背在身後,往床鋪上一支,腰腹一用力,就坐了起來。
連帶着坐在身上的神威一個往後一倒,見狀,阿伏兔又馬上伸出右臂,從腰間橫擦過去,扶穩了團長随慣性而後仰的身子。
一巴掌拍在神威精瘦的後背,感受到橘粉色毛茸茸的辮子尾稍帶着細密的小水珠蹭過手背。
看來外面的露汽還挺重,衣服都潮了。
“就是你說的武士嗎?還是那隻小兔子?這麼偏遠的星球,難道還能有老熟人?”阿伏兔沉吟一小會,覺得正好逮到了四處亂竄的團長,還是說正事為好。
“今天我和花魁大人他們商量好了,吉原假作八成,實際上分七成收益給春雨,剩餘一成我們自己拿下,你看怎麼樣?就是不知道七成夠不夠堵上上面的嘴。”
“哦?”神威屈起一條腿,笑的意味深長,“本來是不确定,現在倒是問題不大了,走,跟我去趟歌舞伎町。”
說着,一個翻身從阿伏兔身上閃下,躺在了榻榻米上,急急地催促起來。
“請團長大人體諒下,一個手穿衣服多不方便啊~”
“我看你打起人來倒還是可怕的很呢!”神威嘴上那麼說,眼神往身邊人身上一瞥,作勢要用雙手攏一攏阿伏兔歪歪斜斜的領子。
阿伏兔趕忙後退一步,“哈哈開玩笑的,我自己來自己來。”
他真的寒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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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後半夜了,露汽深重,倒是不冷。吉原城雖然燈火氤氲,如天上仙宮,但到底沒有前半夜那麼熱鬧。少兒不宜的店面還是有不少攬客的,看到兩隻成年夜兔紛紛發出邀請。
亦步亦趨跟在神威身側,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阿伏兔感覺一陣凄涼,團長和副團長大半夜還在外奔波,他們的隊員怕是已經陷在不知哪個溫柔鄉了。
沿着主街道往前走,紅牆黑瓦間豎起一扇銅制大門,吉原的自衛隊輪班換崗承擔着守門的責任。夜王鳳仙的死确實沒給吉原的秩序帶來巨大的沖擊,這得益于她們堅強勇毅的太陽與月亮首領吧。
倆人都不用吭聲,身上的夜兔服飾和大傘一亮,就像尊佛一樣被請了出去。
神威這家夥口風很緊,語焉不詳地說肯定會給阿伏兔帶來個驚喜。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個驚吓。”阿伏兔懶懶打了個哈欠。應該不是錯覺,小孩子陰陽怪氣指定是要作妖。
歌舞伎町距離吉原對夜兔來說,其實說不上遠,出了吉原城,霎時就昏暗了起來。反正夜兔夜能視物,一對招子在晚上也是5.0的視力水平,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避開打更人,兩人走的是天路——房檐。
不一會就抵達了目的地。
眼前瞬間像被拉開了一副璀璨的畫卷,又是每一個角落都被欲望和歡愉填滿的地方。
歌舞伎町——這是一座欲望之城。
絢爛的霓虹燈燈光切割着人們的視線,縱橫交錯的街道上,店肆林立、人潮湧動。和吉原不一樣,來吉原的人多數是為了滿足色欲,歌舞伎町的可選擇性就更多了。酒、女人、賭場……這裡是真正的魚龍混雜、紙醉金迷。
但也略顯怪異……
“媽媽桑,颚美最喜歡這樣的美少年了。”一根長長的帶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杵了過來,直怼到神威笑眯眯的臉上。
一個留着橘色波波頭的男人?穿着花紫的和服,搖着小扇,像撲棱蛾子一樣飛了過來。
什麼東西?
阿伏兔伸出兩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住了這個下巴,把神威護到身後。
卻不想自己被暴露地徹徹底底。
“啊這個完美的身材,這位客人完全是人家的菜~”又一張胡子拉碴的胖臉從左邊貼近,扭動着身軀像一條肥胖的菜青蛇攀了上來,猝不及防掏了把阿伏兔結實的胸肌。
“……”被狠狠揩了波油,阿伏兔忍不住攥起了拳頭。
“借過!借過!”
很難評價這到底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連蹦帶跳地躲過了可怕的人妖軍團,神威和阿伏兔又目睹了一場追擊騷亂。
因為鳳仙的緣故,吉原是有着武裝自治權的,但這條街的治安管理權在地球警察手裡。
警車嗚嗚閃着紅燈飄過,一個栗色頭發娃娃臉的警察舉着火箭筒毫不猶豫地往前開了一炮,“去死吧,桂!”
半響,灰塵飛揚的角落裡響起一聲怒吼,“總悟!你往哪裡發射呢?想我死,是想我死對吧!”
一個黑發青光眼的男人跳出來,身上的煙和蛋黃醬撒了一地。
路的另一頭,兩個垃圾桶被連踢帶踹地滾飛。
“哈哈哈哈,再見了,真選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