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動物被圈養在一個單一的生活環境下,難免會遺漏許多該被宣洩的情緒。
所以動物會用豐容來滿足心理需求。
春雨的海盜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直白與粗俗,那裡就像一個封閉在宇宙中的一個罐頭,隻能傾倒同一類型的欲望。
他來到春雨的年齡太小了,小到不像這些成年人,已經有了供自己存放正常情緒的港灣。
所以他不懂,看到了也不懂,然後他困擾。
來地球一遭,他在吉原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異性可以……
那同性自然……
一旦察覺到這一點,身邊那些可以隐藏在深處的不同尋常便好像無所遁形了。
…………
一夜無話。
阿伏兔是在第二天的電視上,看到一橋喜喜遇襲的新聞的。
這種政要面部受襲的畫面自然是不能直接放出,畢竟也代表着國家的臉面,但隔着厚厚的馬賽克,仍然能看出現場是多麼的慘不忍睹。
這位極其熱門的将軍候選人,疑似是從二樓飛出,狠狠地撞在了另一棟大樓的外牆之上。
江戶的群衆們議論紛紛,這實在不像是人力所為。
“團長,你到底使了多大力?”
阿伏兔有點無語,看向了窩在他房間,正悠哉悠哉吃早餐的始作俑者。
神威舉着海口大杯喝着牛奶,他現在對長高有點執念。
日輪送過來的牛奶還是熱的,表面浮着一層奶皮子,他放下杯子,嘴上周一圈白痕,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
“三分啊。”
“三分力他就成這樣了?”不信。
三分力,一個好端端的人,就直接被擔架擡着走,還用上了體外除顫器?
那阿伏兔也着實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下任将軍的身體問題。
神威不滿地嘀咕:“這家夥實在是太弱了。”
阿伏兔歎了口氣:“好在高杉他們也沒把他當回事。”
純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能換個佐佐木出來。
德川茂茂遇襲,一橋喜喜也遇襲,這下見回組和真選組一道,都有維護治安的義務了。
“晉助或許本來就是那麼打算的。”神威吃完自己那份,抹抹嘴,“嘛~不過是個新棋子而已。”
神威的肚子就是個無底洞,阿伏兔把自己這邊的早餐向神威那邊推了推,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對上司的“敬愛”。
神威沒有推辭,端起阿伏兔的杯子就是囫囵一大口。
“一橋喜喜遇襲肯定讓德川派摸不着頭腦,那德川茂茂那邊……是誰看出他喝毒藥呢?”
毒藥無色無味,不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人,應該很難分辨出,據說還是下在澄夜公主親自沏的茶水中。
“禦庭番呀。”神威對這點很笃定。
地球上隻有忍者才具備這樣的能力。
“嗯?”阿伏兔不解,“你們不是說把忍者都搞定了嗎?”
那之前神威帶着一批夜兔去忍者之村是幹了什麼?
“是搞定了,搞定了村裡那些。”
神威當時前去伊賀忍者之村,以武力壓迫村内的忍者歸降,三上忍均在此行列,分别是服部家,百地家和藤林家。
禦庭番衆是幾百年前自服部家出來的一族分支。
可以說他們和本家有關系,因為禦庭番曾經的頭領服部全藏與服部家的首領正是同一人。
也可以說他們關系不大,數百年的分流早就使他們和伊賀忍者有了區别,因此禦庭番更像是獨屬于将軍的皇家近衛軍。
阿伏兔:“服部全藏,聽起來不簡單。”
曾經的忠臣會因為德川定定廢除禦庭番而那麼簡單地就背主嗎?
“誰知道呢。”神威又把手伸向阿伏兔拿着的香甜軟糯的面包,“誰讓他自己也說——護衛哪有暗殺來的刺激。”
既然當事人都有這樣的要求,那晉助當然也會滿足他。
不同于其他幾家忍者在路上進行伏擊,交代給服部全藏的任務更加艱巨。
他将親手砍下德川茂茂的頭顱,獻給下一任将軍,以有“摩利支天”之稱的服部家家主的身份。
阿伏兔拍拍手:“哦~那我們隻能拭目以待了。”
曾經是禦庭番的首領,想必對忍者所能使的套路也了然于心,既是決定投誠,應該也能說出不少的套路。
“是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神威的腮幫子擠得滿滿的,講話有點含糊不清,他清了清嗓子,“沒猜錯的話,在禦庭番的協助下,警察廳長松平片栗虎大概會安排多條路線護送德川茂茂出江戶城。”
“高超的忍者,替身能力也是使得出神入化。”
禦庭番被解散後,德川茂茂已下令重召禦庭番,目前不知有多少人還懷着一腔忠心。
這樣想來,不做好充足的準備的話,忍者确實會給高杉等人的計劃帶來不小的麻煩。
誰讓這該死的一橋喜喜按耐不住提前下毒了了呢?
打草驚蛇,把他們的暗殺時間至少提前了半年。
挨了神威一頓胖揍也是活該。
隻是……
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新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