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者最後的掙紮永遠都是最好看的,也是夜兔獵食的最美味的情緒。
見幾人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阿伏兔揮了揮手,身後的夜兔們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冰冷的傘尖觸及血肉的一刹那,
異變陡生!
尖嘯聲!
像生鏽的鐵勺直接刮擦天靈蓋,炸響在耳邊,援兵?
阿伏兔心頭一凜,擡眼望去,隻見幾個黑點拖着青煙劃出弧線,以極快的速度墜了下來。
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黑點觸底的那一刻,幾乎把半邊的山谷都炸的翻了過來,灼熱的氣浪推擁着,把作勢攻擊的夜兔掀飛在地。
阿伏兔撐開傘硬挺了一波熱浪的沖擊,隻感覺被千百斤重的巨錘打在胸膛,幾乎要吐出血來。
真是艹了,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等到耳鳴消退時,峽谷裡安靜得可怕。
硝煙和碎石在上方織成灰紗,落在了東倒西歪地躺在血窪裡的夜兔和忍者身上。
無差别攻擊,不是忍者和武士的援兵。
高聳的山巅,一艘制式奇異的飛船漸漸露了出來,圍繞在其身側,是無數小飛艇。
黑壓壓一片,叮當作響的權杖在山谷間甚至能發出回響。
烏鴉!
奈落!
天道衆!
一天之内被炸彈炸了兩次,脾氣再好的人也要發瘋,更何況是夜兔,阿伏兔的臉比鍋底還黑。
烏鴉怎麼會在這裡?
德川定定死後,德川茂茂作為傀儡将軍對天道衆的吩咐并不配合,可以說是非常不得天道衆的歡心。
而且無差别攻擊,說明天道衆也想除去德川茂茂的黨羽。
所以是又找到新的合意的傀儡了嗎?
阿伏兔回過神來,來的那麼快,看來天道衆早就知道這場沖突,并且決定作壁上觀,一橋派和将軍派對戰,當雙方戰力消耗殆盡之時,便出來坐享漁翁之利。
“不過是啄食腐肉的卑賤的烏鴉……難道還妄想趁現在來啄我們的眼珠子嗎?”
從天而降的奈落,向幸存的夜兔襲來,阿伏兔就勢倒地,發狠用傘把人抽作兩半。
他起身踢了踢倒在身邊的夜兔,“喂,起來了。”
不過是被炸彈的沖擊波震暈過去而已,夜兔沒那麼容易死。
敢插手夜兔的戰鬥,這群臭烏鴉,今天他絕對要把它們全都殺了。
懷中的通訊器卻在這時開始嘀嘀作響。
“副團長!”
“啧,急什麼?”阿伏兔抹了把濺在脖子的血。
“在地球近海待命的部隊發來急報!”
“什麼?難道這群臭烏鴉還能飛上宇宙不成?”
“不是,是第七師團被春雨的艦隊包圍了。”
春雨?元老院?
不妙啊,這下他們好像玩的過火了。
…………
已經無暇顧及那些不知道是生還是死的忍者和武士了,現在拉了更多仇恨值的是烏鴉和天道衆。
“走。”
阿伏兔一聲令下,夜兔們往第七師團的飛船方向撤退。
目前第七師團的夜兔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留在春雨的總艦,
一部分在地球近海待命,
另一部分則是跟着鬼兵隊直接參與了暗殺計劃。
神威作為提督,自然可以暗中給第七師團調動一些武器,總艦的夜兔應該火力最是充沛,可如今元老院出面,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安好。
這次來地球,大部分的夜兔跟着阿伏兔到了伊賀忍村,數十人跟着神威,阿伏兔也不确定團長現在在哪裡。
本想着這次的計劃不會出什麼岔子,留在地球近海的兵力是最少的。
駛到地球的大飛船被服部全藏的黑霧搞得墜毀了。
如果宇宙中的飛船又失守,那他們拿頭和元老院去打?
單純的小飛艇燃料也根本支撐不到回總艦。
當務之急,還是得帶人先把地球近海部隊守下來。
春雨一共十二個師團,和第七師團暗中不合的也不少,這提督之位到底是成了他們的眼中刺。
雖然早就料到春雨元老院會對第七師團的無法無天感到不滿,但阿伏兔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阿伏兔帶着屬下往第七師團墜毀的飛船處趕,伊賀忍村并不大,遠遠地看到鋪天蓋地的烏鴉落在了各處。
叫喊厮殺聲不絕于耳,看來鬼兵隊的人也遭到了伏擊。
他避開散落的絲弦,把背後偷襲的奈落殺手一傘劈死,“河上萬齊!”
阿伏兔:“高杉呢?”
萬齊搖搖頭,繃緊的絲弦上滿是奈落殺手滴落的血,“晉助讓我來找你們,他們應該是跟着服部全藏去密道了。”
阿伏兔:“聯絡得上嗎?天道衆來了,我們得馬上撤了。”
第七師團的飛船墜毀了,載不了那麼多夜兔,他們要向鬼兵隊借船,先回宇宙補血。
解決了這邊礙事的烏鴉。
阿伏兔安排一部分夜兔坐自己的求生艇先走,另一部分人則跟着他同鬼兵隊一起,往鬼兵隊停在密林外的飛船跑去。
那邊的戰況顯然更加激烈。
鬼兵隊的人顯然也得到了同樣的命令,阿伏兔看見武市變平太帶着一衆人急急地往飛船上撤退。
“又子!”“武市!”
河上萬齊見狀沖了過去,阿伏兔招呼手下先上船,轉身也幫着斷後。
密密麻麻的烏鴉,在他們的反擊下,進攻的勢頭緩了下來。
終于捏死了另外的最後一隻,阿伏兔甩了甩滿手的血,登上了甲闆。
一轉身,他和長發飄飄的、急沖沖的一個身影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