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小孩子過不去,他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沒事,就當是被狗咬……唔……
身上的人如石雕般靜止了好一會,
然後,
突如起來的巨力,比此前所有的撲咬更為兇狠,阿伏兔又猛地被撲倒在地,後腦勺狠狠磕在了牆面。
來不及反應後背的疼痛,剛剛因為擁抱而抽出(……略……)
“我艹你……”
阿伏兔痛得幾欲昏厥。
他瞬間就感覺自己是個傻逼。
“不是。”一道悶悶的聲音在阿伏兔肩窩處傳來。
“什麼?”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已經聽不清聲音。
“不是夢魇。”神威的聲音很低很低,像瀕死的喘息。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清醒的?阿伏兔聽了有點茫然,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發冷。
現在吧,剛才吧?
“從……”神威猩紅的舌尖舔上了顫抖的耳垂,“你踩碎我手臂的時候。”
從春雨司令艦……
從江戶城……
從龍宮……
從歌舞伎町……
從吉原……
不對,或許是從很久很久以前……
天旋地轉,
阿伏兔瞬間感覺失了聲。
神威卻收緊了臂膀,像蛇一樣絞纏了上來。
他試圖推開。
瘋了,都瘋了。
“我……我是你的……”阿伏兔驚慌失措,渾身肌肉緊繃,連額頭都浮起一層冷汗,反射性的從喉頭強行擠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節。
養父?不,他還沒有那麼大臉。
養兄?不,以他的地位也稱不上一句兄長。
說是下屬在這種場合又過于弱勢,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妥帖的形容他們這麼多年的關系。
阿伏兔嗫嚅道:“長……”
“對,你是我的。”神威掃過來的眼神又兇又狠,像一頭憤怒的野狼,他擅自截斷了話,猛的低下頭啃咬住身下人顫抖的喉結,把阿伏兔脫口而出的“長輩”硬生生逼了回去。
“不……”
神威不聽,卻把阿伏兔卸下的左手又接了回去,且全面放開了束縛,隻摁着(……略……)
身下人沒有反抗,從喉嚨溢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濕/熱的吻帶着癢意。
神威伸手解開阿伏兔黑色的外衣,
這是屬于成熟男人完美的肌肉線條,如今因緊張與疼痛而随着喘/息聲不斷起伏。
震驚到極緻的人,已經不知道該維持怎樣的表情,心肝脾肺腎所有的内髒仿佛都被撕成碎片想順着喉管嘔出。
阿伏兔閉上眼,不願面對這種被從内至外完全摧毀的感覺。
是幻覺吧。
他剛剛就該被直接殺死。
雖然先j後殺傳出去實在令人難以啟齒,但他相信神威會毀屍滅迹,也好過面對現在的處境。
甚至無法欺騙自己。
這不是無意識的野獸,這是有自我意識的神威。
阿伏兔清醒過來的神經快要崩潰了。
神威卻愈發感到難耐的興奮與戰栗。
“看着我!”
神威揪住阿伏兔的長發,逼着他仰起頭,阿伏兔的眉心因頭皮的刺痛而緊緊皺起,薄薄的眼皮仍附在眼球上,如瀕死的蚌殼般不願睜開。
“我說看着我!”神威俯身,額頭相抵,海水般的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執着的重複。
從來沒有那麼近過,連眼角的細紋都清晰可見。心跳聲都聽不到了,隻餘溫熱的鼻息萦繞在這極其私密的空間。
“兄長?這是阿伏兔你對自己的定位嗎?”明明是耳鬓厮磨,傳到阿伏兔耳裡的話卻極其的陌生與冷酷。
神威露出殘忍的笑容,“你覺得你配嗎?”
阿伏兔幾乎反射性地想推開身上這紮心的束縛。
神威卻掐着(……略……)
夜兔明明是不怕痛的,
但現在他卻在這荒誕中感受到痛楚了。
神威忍不住又吻了吻阿伏兔喘息的嘴角,向來能說會道的人如今被壓在身下隻能發出破碎的呻/吟,讓他突然心情很好。
清醒過來的他已經完全恢複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不知緣由而起的忿恨不平一眨眼煙消雲散,他又被那沉靜的目光裹的渾身發熱。
不止是身體上的愉悅,
他試圖探尋過阿伏兔很多的神态,阿伏兔可以是強勢的,包容的,或冷漠的,也可以是壓抑的、隐忍的。
年長者鮮少有這般脆弱的臣服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夜兔的情緒,甚至好像被他搞得快崩潰了。
當然更關鍵的是,即使快崩潰了,即使現在放開了束縛,阿伏兔也沒有任何反抗他的意思。這樣的縱容比任何情緒都要讓他沉溺。
真好啊,阿伏兔。
所以你對我的底線真的是沒有底線嗎?
所以你對我的好是不需要我做任何改變來交換的對嗎?
那你就别怪我吧。
…………
鼻尖相觸,神威又親了親阿伏兔緊閉的眼睛,“阿伏兔你很小就跟着家人離開烙陽了吧?”
阿伏兔仍舊咬着牙沒有回答。
神威:“那顆星球的老師難道沒有教導你路邊的東西不能随便亂撿嗎?”
“?”
這不知所謂的胡言亂語把阿伏兔的神智稍稍拉了回來,他猶疑地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珠像被水潤過的玻璃球。
睫毛顫動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了閃,像極了晨露中的小草。
哭了。
神威一震,一股詭異的興奮感又湧了上來。他的靈魂仿佛都被暗火灼燒了,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阿伏兔想避開,下颌卻被死死地鉗住,被迫在真正意義上接了一個深深的吻。
一寸一寸,唇齒間竟是陌生的氣息交纏,深到了靈魂的盡頭。
“就在這個巷子。”神威舔了舔殷紅的嘴唇,拉出一道暧昧的……
還是這個角度,他轉頭望着空曠的巷口,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逆光側身而立的清俊身影在說“喂,小兔子……”
阿伏兔有點恍惚。
“如果時間倒退回十幾年前,你可能還有後悔的餘地,是你的選擇造就了這樣的結果。”
“很遺憾,阿伏兔,你撿到的不是一個小孩。”是一頭痛苦的兇獸。
“而你,從小就是專屬于我的獵物。”
如果要怪,就怪當時釋放善意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