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這個!這個臭小子!阿伏兔氣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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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和星海坊主打了個照面,兩人幫神樂掃清了去往中樞塔的障礙。
星海坊主在兩年内也一直默默關注着這個小女兒,比起隐藏身份的兒子,他倒是常常在神樂面前露面。
這次神樂回到地球,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他自然也知道神威練習氣功隐瞞身份的做法,作為一個不是很稱職的父親,時隔數十年還能再看到兄妹和好的情形,還是非常欣慰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神威那個“不良”癖好,兩年過去不減反增,甚至愈演愈烈。
造孽,是他教子無方。
……
阿伏兔去吉原跑了一趟,帶着夜兔們回到歌舞伎町,路上不過一來一回的功夫,外街的戰鬥竟要接近尾聲了。
他看到那些武士和忍者一個勁地往中樞站裡鑽,不知道星海坊主和神威在不在其中,一時之間就有點猶豫起來。
“副團長,我們也過去嗎?”
唔……不是很想被看見……
“你蠢嗎?”阿伏兔給自己找了個非常完美的理由,“團長就是不想被小妹妹看到,才隐藏身份變小了到地球上的,我們一現身,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莫名其妙那麼多夜兔也擠進去打架,這不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第七師團來了嗎?
那團長的面子往哪擱?
“我們就沿着這條街給他們收收尾吧。”
四散開來的天人數量也是不少的。
……
然而他一轉身,兩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萬事屋樓頂上,自然是兩隻衣衫被風吹得飒飒作響的兔子。
神威還是一副小孩的模樣,帶着一個大大的兜帽,和星海坊主各自占了屋頂的兩個尖尖,看上去相當嫌棄老爸的樣子。
阿伏兔:“……”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倆也沒有進去呢?
大抵是個人對于關心的理解不同吧,在星海坊主和神威看來,神樂在兩年内已經成長了很多,再者,那裡面是神樂自己在地球選擇的第二個家,那是萬事屋的事,他們相信神樂和她地球的家人們。
就像歌舞伎町的群衆自發為保護這條街,這顆星球而努力,無論是松下村塾還是萬事屋的戰鬥也隻能由他們自己解決。
“阿伏兔!”
神威眼睛一亮,沒帶絲毫猶豫從樓頂一躍而下,語氣相當親昵,“你來啦~”
這……
還來不及去感受宇宙第一怪物獵人的死亡凝視,阿伏兔看着這個小小的身闆,條件反射地往前跑了兩步,張開手,咚的一下,把這個小炮彈抱了個滿懷。
氣功隻是一種修行的功法,不可能像虛那樣有超越自然的神奇力量,所謂縮小變大也無非是通過功法壓縮或膨脹自己的肌□□積,重量方面還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抱在懷裡時還能借力,對夜兔來說并不算費勁,這撞擊還是有點猛了,阿伏兔被撞得一個踉跄。
也不知道是被撞得還是怎麼的,心肝脾肺腎都有點麻麻的。
果不其然,星海坊主的臉黑了。
……
完了完了,
阿伏兔下意識低下了頭,腦子一片空白,像是被放在聚光燈下審視的犯人,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脖子往圍領裡又縮了縮。
被對象他老爸看到脖子上的痕迹這種事,隻要是個碳基生物,都會感到社死的吧。
而且這個對象和他的年齡差距比較大,而且這個對象還是被他拐走變成了不良少年,而且……
“哼!”見了這一幕,星海坊主嘴都要氣歪了。
不過他氣的倒不是阿伏兔所擔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純粹地出于夜兔本能看不慣這個“矯情”的操作。
神晃狠狠地瞪了阿伏兔一眼,沒出息,真沒出息,自己都不知道反抗,那天王老子也幫不了你。
十個那麼點高度都摔不傷神威一根汗毛。
接個屁啊接,這小子從山上被人扔下來都不需要接。
神威捏了捏阿伏兔通紅的耳朵,笑得倒很是開心。
星海坊主看到小子的德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做海盜還是太舒坦了,簡直被慣的無法無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就自己受着吧。
“喂!”神威拍了拍阿伏兔的肩膀,試圖把這個放空的人拍回神,“喂,他走了,你還要呆多久?”
“啊?哦。”星海坊主走了啊。
阿伏兔擡頭一看,果然萬事屋的樓頂已經沒有個那個秃頂老爸的身影,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吓死我了,我以為要被炮轟了。”
神威咧着嘴:“轟你幹嘛?比起轟你他更想轟我。”
這話阿伏兔不太相信,畢竟神威可是星海坊主的親兒子,殊不知越是親老爸才懂自己的親兒子有多惡劣。
…………
夕陽漸落,不知不覺,晚霞已悄然暈染了半邊天,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像是被點燃的棉絮,肆意地在天邊蔓延,将整個天空映照得通紅。
中樞塔的爆炸聲從未停息過。
夜兔們不好插手,把街道上殘存的天元教信徒清光後,就爬上了江戶最高的電視台大樓靜靜地觀望。
“那是……那是快援隊的船吧。”
阿伏兔指給神威看,快援隊攢了兩年的家當此刻全部拿了出來,無數的小船停在中樞站各層的出入口,看起來像是在接人的樣子。
中樞站殘破的頂部不斷升起煙霧,看起來搖搖欲墜。
戰鬥快要結束了。
等到夕陽完全沒進了地平線,月亮開始悄然爬上枝頭,
昏暗的路燈下,歌舞伎町大街的盡頭,出現一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們才終于有了站到實地的感覺,這場戰争真的結束了。
有人回來了,有人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