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月七也很給面子,她抱起谛聽笑道,“謝謝,我們一定會注意的,還有這個小家夥,也會完完整整地還給你。”話音未落,在谛聽身上就出現雪花模樣的圖案。
那正是三月七之前所說的祝福。
令季見狀笑了笑,随即沒再多聊,目送三月七一行人趕往通向迴星港的渡口。
而在他們走後,本來說要回去休息的令季,徑直打開實時更新的洞天地圖,找到最快通往神策府的路。
繞了一圈,令季來到神策府的後門。
比起外面因異變的慌亂,神策府内要清靜得多,原本駐守在此處的雲騎都因人手不足被調到仙舟各處。
可以說,如果現在有人潛入來刺殺景元,絕對是大好時機。
然而令季走了一路,都沒有遇見什麼可疑人員,暢通無阻來到和景元約定好的見面場所。
那是一座擺着棋盤的涼亭,令季走進來時,景元正坐在棋盤前打瞌睡,幾隻小鳥肆意停在他身上。
這安詳的一幕,使得令季莫名想到維克提到的景元在遊戲裡動作。
按照維克的說法,他是那種會在頭發後面偷偷養小鳥的人。
令季默默的回想維克的話,再看景元的眼神不敬變了變。
這時景元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
不用等景元看過來,令季便拉回深思,調整好神情,時刻做好彙報的準備。
“你來了。”景元打着哈欠開口問道,“怎麼樣?一切可還順利?”
“目前來看計劃進展的很順利,星核獵手這條線依舊按照原定的‘劇本’演出。”
令季用最簡略的語言,快速概括當前的局勢,并且他知道這謎語一般的話景元能聽得懂,因為在從維克那邊得到詳細的劇情以後,他思來想去,最終做出大膽的決定,他要把原劇情裡的故事發展脈絡告知景元。
這樣一來,羅浮能提前調動大量的資源,來應對即将,或者說已經到來的危機。
哪怕知曉在遊戲的劇情裡,羅浮能平安度過此次危機,可令季總覺這不是他在危機面前無動于衷的理由。
所以如今的景元對羅浮未來會發生的事都很清楚。
正是這一點,使他從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變為了操盤手。
“嗯,目前來看星核獵手應該還沒有意識到‘劇本’改變了,不過我想他們也不在意‘劇本’是不是被更改,從星穹列車停到羅浮外,他們的目的便實現了。”
景元搖着頭對令季講出他的看法,這正是他沒有更改與星核獵手有關的戲份的理由。
本質上星核獵手制定好的‘劇本’對羅浮而言是有益無害。
畢竟當星核越過天羅地網在羅浮上爆發,景元便明白自己能做的和原定的‘劇本’裡一樣,即付出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
而還真像是不可更改的命運。
景元為此感到幾分嘲弄。
可是命運不能更改,不意味着細節無法改變。
比如毀滅的令使幻胧和協助幻胧,信封豐饒星神的藥王秘傳。
想到借着停雲來到仙舟的幻胧,景元一邊請令季坐下,一邊把後續拟定的‘劇本’告訴他。
“我想是時候清繳藥王秘傳了。”景元在令季坐穩後輕描淡寫地說。
令季則馬上明白了景元的意思,“将軍是想逼着藥王秘傳和幻胧盡快接近建木?”
“是的,這樣他們才會露出更多的破綻。”說到此處,景元的笑意加深,“說不定,幻胧會知難而退。”
倘若真的逼退幻胧放棄計劃,那是再好不過。
可惜這隻能想想,幻胧費盡心機潛入仙舟,眼看距離成功僅剩一步,她不可能輕易放棄。
因此景元嘴上說着想要幻胧終止計劃,實際上沒有抱有多大希望。
令季同樣是這樣想,他在說實話和順着景元的話聊兩句之間,選擇了前者。
“利用建木塑造身體是幻胧的命運。”令季用了個有些玄妙的說法。
但這話卻讓景元發出輕笑。
是啊,在‘劇本’裡,誰不是被命運所束縛。
倘若命運能如此輕易打破,那他也不用坐在這裡試圖偷偷修改‘劇本’,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把星核攔截在羅浮之外不就得了。
景元的笑容因沒有做成的事消散,變成了一聲歎息。
“哎,還真是多事之秋。”景元發自内心的感慨,相比于說出這句話的古人,他想的更多是即便如何阻止,秋天仍會到來。
但為了不讓令季的心情跟着自己的歎息低落,景元下一秒便收起滿眼的複雜,問起另一件事,“話說,星核爆發,你可有感到異常?”
令季沉思片刻後如實回答,“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棵樹,我想那應當是建木。”景元什麼都知道,他沒有必要隐瞞自己的推測。
聽到建木,景元不動聲色地點頭,“夢嗎?最近是有不少人做了詭異的夢。”
聽到景元這麼說,原本還擔心夢境有問題的令季松了口氣。
随後不等景元問他就接了一句,“那個夢是很奇怪,要不是突然出現面具,我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象征歡愉的面具?
景元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經過短暫的思量,景元不着聲色地又問,“你是被面具喚醒?”
“不是。”令季下意識的反駁。
“哦?那就是維克?”景元不給令季思考的時間,立即鎖定了目标。
令季忽然被點透措不及防,以至于近乎是本能般的反問,“您都看到了?”
這句疑問成功讓景元也愣了愣。
他看到了?他看到什麼了?
一股擔憂自景元的心頭浮現,突然他不知接下來是談談青春期的教育問題,還是繼續聊夢境裡的樹和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