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虎牙咬破舌尖,疼痛讓瞳孔泛起恰到好處的水光,她像看不到那些在瓷白的皮膚上蜿蜒的血痕似的,将淩亂的發絲梳理得一絲不苟,瓷白的臉頰上血痕未幹,卻已挂上溫軟的笑容。
唯有瞳孔深處的自嘲,暴露出她靈魂深處沸騰的恨意。
——她當然排斥這種方式。
可是,看完世界梗概的她比誰都清楚,咒術回戰的世界有多麼殘酷。
在這裡,弱小就是原罪。沒有力量的人,連選擇“體面”的資格都沒有。
她隻是想活下去。
活着,看到那些人的下場。
僅此而已。
"該去當個稱職的......"她撫平裙擺褶皺,月光将睫羽垂落的陰影雕琢成虔誠弧度,"幸運色狼了。"
白發少年踩着欄杆躍入小巷,他的鏡片光滑如鏡,反射出周遭混亂又扭曲的景象:站在廢墟中央的黑發少女和她校服下擺滴落的黑血,
他的墨鏡滑到鼻尖,露出的蒼藍瞳孔流轉着虹膜數據流:
“傑!這裡有個野生咒術師!”
他指尖勾着冰可樂罐晃蕩,
“快用你的寶可夢捕獲她!”
黑發丸子頭少年從轉角陰影裡踱出,燈籠褲被夜風掀起褶皺,褲腳沾着未幹涸的咒靈腦漿:
“悟,都說了不是寶可夢。”
他目光掃過少女滲血的虎口,咒靈操術的黑霧在掌心若隐若現,一條蜈蚣狀咒靈從袖口鑽出,口器滴落的毒液将瀝青腐蝕出焦臭味,“是你祓除的咒靈嗎?”
“是呢是呢~”五條悟瞬移到松下身後,呼吸拂過她耳尖,
“我剛剛看到這位小姐和咒靈先生跳貼面舞——”他的墨鏡倒映出少女驟然收縮的瞳孔,
“然後唰地捅穿人家核心~”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下流弧線,“真是用完就丢的壞女人。”
鋁罐哐當滾到松下腳邊。她彎腰拾起的瞬間,視網膜閃過協議條款的殘影——
【世界支柱:五條悟(六眼持有者),夏油傑(咒靈操術持有者)】
指節捏得發白,肌肉記憶卻牽動嘴角揚起溫軟弧度:“初次見面……”
“你身上纏着很有趣的東西啊——”五條悟突然閃現至鼻尖前,一把拿過少女手上的空罐,墨鏡徹底滑落。
六眼虹膜中蒼藍數據流如暴風雪肆虐,宿傩殘穢與金色能量在她血管裡糾纏的軌迹被盡數解析,少女嗅到他衣領殘留的可麗露焦香混着血腥氣,
“哈!”他猛地彈指,可樂罐在蒼的餘波中坍縮成鋁片,飛濺的金屬碎屑擦過她臉頰,“老子看不透呢~”
少女的虎牙碾過下唇滲出血珠,白發少年還在繼續:“喂,你不會和宿傩睡‖過吧?”
一旁的夏油傑從摯友的垃圾話中明白了什麼,沙丘蠕蟲的獠牙抵住松下後頸,
齒尖刺入皮膚的瞬間,她體内金色能量絲突然暴起,絞碎咒靈半排利齒。
夏油傑溫和的嗓音裹着寒意:“去年忌庫失竊的宿傩手指,和你有關系嗎?”
冷汗浸透後背,少女用虎牙刺破舌尖維持清醒,聲線卻甜得像融化的楓糖漿: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恰到好處地咬住下唇,睫羽在眼下投出脆弱陰影,掩住眼睛裡的疑惑和思索,“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五條悟突然伸手扯開她染血的領口,蒼藍咒力灼燒空氣:“你身上的味道……和風幹手指一樣惡心。”
他盯着少女鎖骨處血管下蠕動的黑色咒紋,六眼虹膜映出她體内和黑色咒紋糾纏的金色能量絲,“身上全是他的殘穢哦~”
手機震動聲突兀響起。
夏油傑瞥見夜蛾的簡訊,黑霧悄然纏住五條悟手腕:“好了悟。”
他食指在身側比出「監視」手勢,遠處的黑色霧氣中浮現上百隻監視用蠅頭,“夜蛾老師要見新生。”
“嘛~”五條悟猛地拍掌,氣浪掀飛松下束發的緞帶。白發在月光下炸成蓬松雲團,他歪頭打量少女淩亂的發絲,突然咧嘴笑道:“雖然很弱就是了,但夜蛾絕對會喜歡這個驚喜的!”
“這位…松下問童子同學?”夏油傑提起松下在地上的書包,指尖擦過包帶時留下咒靈标記,目光溫和卻不容拒絕地看向松下,“請跟我們回高專吧。”
【請在時間内完成任務一,否則追加協議即刻作廢】
松下九十度鞠躬,發絲垂落掩住自己的神色,斷裂的指甲摳進掌心潰爛的咒靈咬痕,疼痛壓制着喉間翻湧的笑聲——
系統彈窗倒計時隻剩【4小時】
“請多指教。”她擡頭的瞬間切換成完美假面,瞳孔深處凍結的荒原上,猩紅倒計時正吞噬最後一絲金光,那光裡映出廁所隔間鏡子的碎片,每一片都紮滿霸淩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