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以我個人名義,尋求您的幫助。」幹澀的語音剛落,埃文思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思緒。
他說出口了。
他真的朝一個立場對立的人投出了求助的話語。
在來以前,埃文思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
他本來沒想要在這個少年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實情緒,隻是在求助的那一刻,他依然沒抑制住。
但,就算要面臨嘲笑或諷刺,他若是想要家族擺脫現狀,隻能這麼做。
因為隻有彭格列,才能與費柯洛這樣殘暴又強大的家族能有一争之力。
而面對費柯洛,他們家族做不到自救。
「我明白這樣的請求很突然。」埃文思飛速地接上話語,生怕眼前這位少年什麼也沒聽便一口回絕了他,
「彭格列更沒有幫助我們的義務。」
「而我自身或許也沒有能給彭格列帶來實質利益的價值,但我能提供在這次事件中費柯洛、葛利得投入的資源和人力的情報,以及他們下一步動向。」
攤白了講,就是做彭格列的内應。
但少年沒回應。
埃文思咬咬牙,雙目悄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啊……
沢田綱吉……沢田綱吉其實還有點蒙。
他沒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
「為什麼?」
突如其來地請求讓綱吉少年繃緊了面容,以掩飾有點慌的内心。 Reborn從沒教過,如果敵人來找他求助的話應該怎麼回應啊啊啊啊!
看着少年突然提高的警覺心的神情,埃文思倒沒什麼牴觸,這是很自然地反應。
換作是他,他也不會随意相信一個敵人。
為什麼?
青年手指無意識地摩擦着手上的戒指,他開口道:「他抓了我爺爺,做死氣之炎的活體容器,這樣的理由夠嗎? 」
倒映在綱吉睜大的棕色雙眸中,語出驚人之語的埃文思呼出一口氣。
「我爺爺他,也是極少數的大空火炎持有者。」
Reborn看着消息被刷爆的彭格列群,内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直接屏蔽。
說真的他都快要佩服這群人了,刷群趕路兩不誤。
進入戰場的成員中,除了沢田綱吉,其他人都隻被屏蔽了不到兩分鐘,那之後很快又連上了訊号。
而對此最不高興的莫屬六道骸。
因為這代表他不僅要盡可能掌握所有成員的動向,還要随時警惕着遮擋住沢田綱吉氣息的那片區域,順便接受所有人的消息轟炸。
好在沢田綱吉在消失前就已經将外面這些守衛清理得差不多了,不然六道骸覺得他可能真的會翻臉。
幻術師伸手碰了碰罩成一個半圓的濃霧,面色陰沉,瞧了一眼不遠處那些被沢田綱吉凍在原地的人們擺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内心更是煩躁。
「多說無益,不如讓我以直接向您表示誠意吧。」埃文思抿唇直道,「費柯洛這次沒有安排任何他的親信進這次的計畫中,因為他已經設好了近二十枚的岚炎引爆器。」
「他會在……」埃文思擡起手腕,再次确定了計時,「十分二十八秒後将它們全部啟動。」
「到時舊水庫中所有的内筏會被炸開,水淹沒整個舊水庫主輸出通道。他設置在角落的雲雷鐵閘會在爆破音響起的那一刻,迅速布滿這片區域至高空五米,到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