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爆炸或是水禍,總有一個能奪走我們的性命。」
爆炸和水禍……那還在地底的……!!!
看着沢田綱吉逐漸流露出驚愕情緒的面容,埃文思也明白他想到了那些學生們。
「可是這裡明明還有葛利得和Mano Di Luce……那些不是你們的同夥嗎?!」綱吉難以置信地反問。
埃文思歪頭,「是什麼讓你以為他會在乎這些棋子的生命?」
「而且就算後面我們僥幸逃出,作為整個計畫中唯一半途插進來的團體,Mano Di Luce将會是最好的代罪羔羊。」
青年擡手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九分五十一秒。」
「我知道當下很難讓你再更相信我,但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抿抿唇快速補上一句:「我很抱歉沒能再更早點來與你做溝通,但我要擺脫他對我的監視也确實費了不少功夫。」
若不是沢田綱吉不久前為了吸引守衛隊,大張旗鼓對戰場進行清掃,他還不見得能這麼快趕過來。
不過,既然說是要做内應……那他還是要為回去做點準備的。
埃文思翻手間讓一把小匕首滑入手中,擡眸看了一眼面露焦色的彭格列繼承人。
總是要留下點自己立場的證據,否則等這片霧消散,派蒙甯在這個聯軍的位置也會徹底消失。
中間那片遮擋沢田綱吉訊号的區域毫無預警地消散了。
六道骸側目一撇,入目的景象卻讓他錯愕瞠目。
已經退出死氣狀态的沢田綱吉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而那化名為『煙草』的青年抱着那還在冒血的腹部跪倒在地。
不知所措的褐發少年用有些驚慌地眼神回看着骸,右手掌微張,那柄兇器就落在少年身前不遠處,一個幾乎無法讓人質疑的犯案現場。
幾乎。
當下六道骸也顧不得其他,他大步走向那個看上去因為自己的動作而略顯畏縮的少年。
看着沢田綱吉的反應六道骸不虞地抿緊薄唇,手法堪稱粗暴地将褐發少年扯到身後。
「要表忠心犯不着行這麼大的禮吧?」幻術師朝正跪在地上地青年冷笑道。
原先隻是不相信沢田綱吉會主動拿利器傷人,而下意識認為這是敵人挑撥離間的計策所以開口嘲諷的六道骸并不知道,他事實上一語道破了埃文思的真正目的 ——向彭格列表示誠意。
害得埃文思都感覺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以為自己的演技如此差,這麼快就被人一眼看穿這刀是他自己捅的。
也不等六道骸說出更多話,在他身後的沢田綱吉反手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得喊道:「骸快通知大家!這裡要——」
轟——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在霎那從地底炸開,徹底将沢田綱吉的話語壓了下去。
甚至最初認為在時間上綽綽有餘地埃文思也在震晃的地面間驚愕的擡起頭。
怎麼會?
明明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八分鐘。
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反射條件将身後人往回拉,并豎起一道死氣屏障的幻術師感覺到原本扯着自己袖子的力道松開了。
随後硬殼和齒間碰撞的細微聲響落入他的耳中。
最終六道骸看到,
那道包覆着橙色火炎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朝爆炸中心點急速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