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一會兒,這人倏地渾身一哆嗦,撞到了某物,就瞬間消停下來,而後像是求饒又像是協商,開始對季行之循循善誘。
“删、删了就、就再加回來呗,有、有什麼大不了的!”傅和溪都急出了哭腔,磕磕巴巴地沒了慣常的脾性。
“你先放開我嘛!”他又哀求了句,還把緊攥的手機當籌碼丢了出去,誘哄道,“喏,手機給你,你自己加回來吧,随便加,我保證不删。”
可季行之已經看透了這小白兔的真面目,又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
他并沒有被傅和溪的保證迷惑住,隻繼續手上的動作,快速扯開了對方堪堪系着的浴袍腰帶,抓住後衣領,一鼓作氣把浴袍從身上扯了下來。
可憐的嶄新的浴袍才不過幾分鐘就已經被蹂躏得不成樣子,慘兮兮的被抛在地毯上。
傅和溪霎時驚叫出聲:“你幹嘛啊!”便像鴕鳥一樣,把臉埋進身下的被褥裡羞赧不能自已,卻毫不自知地對身後的人露出滴血的耳廓和白裡透紅的後脖頸。
“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看你發育了沒有。”季行之話語輕浮,笑得好不正經。
他就趴在傅和溪耳邊,說話時雙唇翕動,呼出的氣息有一陣沒一陣地吹拂着那隻紅透的耳根。
傅和溪當即炸毛道:“不需要!滾開!”
“别這麼生分嘛,好歹我也是看過你屁股的人。”說着,季行之就朝着那瓣吹彈可破的部位去了一巴掌。
季行之這巴掌可沒手下留情,兇狠帶勁招呼過去,白嫩的皮肉上立刻現出了五道泛紅的指印。
傅和溪欲哭無淚,他發裸背照片給季行之的時候隻想逗弄他,可沒想被打屁股啊!
他像是一隻多行不義終嘗惡果的肥兔,僥幸逃過了會所裡的金主卻沒逃過蟄伏在後的季行之。
傅和溪氣得也不裝乖了,仰起脖子張開獠牙便一口咬住季行之橫亘于身前的手臂。
季行之算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傅和溪下嘴也是真的狠,虎牙清晰可見地鑿進肉裡,當即顯出一排溢血的齒痕。
季行之疼得嘶叫了幾聲,都沒使他嘴下留情,直到傅和溪眼角斜睨,無意瞥見了邊上那道縫合的傷疤,忽地就松開了嘴。
季行之小臂上的傷口早已愈合。雖然他為自己縫合的時候已盡力減少疤痕的形成,但傷口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半指長的淺淡痕迹。
他總覺得傅和溪在松嘴的那一刻,以極快的速度舔過那道傷疤,觸感就像小動物舔過他的手掌,癢癢得像在撓他的心。
季行之詫異地注視着傅和溪,似乎在确認那并不是自己的錯覺,再開口時,已柔了語氣:“為什麼缺錢?家裡給的生活費不夠嗎?”見傅和溪低頭不語,又問:“傍晚去那裡打什麼工?每天都去嗎?”
但身下的人依然不理他,逃避着躲閃着目光。
季行之耐心不足,傅和溪的緘默讓他克制不住多想,剛放緩的情緒又盡數崩盤:“你是不是還找别的男人了?”
傅和溪這才擡眼回瞪他,否認道:“沒有!”
“沒有?你還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什麼男人……的車?”傅和溪被問得一頭霧水。
“就你第一次給我送飯……我後來出校門的時候都看見了!”
“那是我哥!”
“你哪個哥?你的哥哥多的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你不也對着我叫哥哥。”
傅和溪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就一個哥,那是我親哥!”
季行之自認不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卻也不知自己為何對此耿耿于懷。
是因為那次傅和溪拒絕和他一起走,卻轉身上了别人的車?
還是傅和溪不止對他一人喊過哥哥?
亦或是發現傅和溪在勾搭自己的同時又為了錢去那種讨好男人的地方?
他隻是不想理智了,想放縱,想順從了心底洶湧的惡欲與邪念。
“神經病!”傅和溪乘機推開他,坐起身來,“我就想從家裡搬出來住,總要點錢租房子吧?”
“校宿舍不住了?”季行之緊盯着眼前的人,表面上附和着,思緒卻已被欲望蠱惑。
“不住了!校宿舍就住到這學期為……嗯……止???”
傅和溪話說一半突然又被撲倒,惱羞成怒地吼道:“我都告訴你了!你說話不算數!”
他使了全身的力氣拳打腳踢,然而身上緊壓着的胸腹就如鋼闆一般紋絲不動。
季行之見懷裡的人稍稍沒了勁,這才對準了那顆飽滿的紅粉粉的耳垂,張嘴含了上去。他想嘗這一口很久了,用舌尖細細撥弄,輕輕吮吻,就像在品味一顆香甜的果球。
“我說什麼了?我說放過你了?”他叼着嘴裡的一口軟糯,俯在耳邊喘着粗氣,像隻餓了許久的兇獸對身下的獵物又啃又咬,“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嘛?又玩跟蹤又是告白的,怎麼這下反悔啦?”
季行之忍不住了,他抓過傅和溪的雙手高舉過頭,将人摁在了床上,拍了拍那張受驚的小臉:
“沒人教過你玩火的危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