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聞遲眉頭輕挑，笑得意味深長，“那說說你的天賦是什麼？如何駕馭自己的能力？”

“這……”聞漪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在繼續曆練嘛！”

聞遲歎息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你下山曆練也是給人送菜。既然天賦覺醒了，沒必要留下，跟我回去吧。”

這話多少有點傷自尊了。

“可……不是說我的機緣在此嗎？”

“老爺子是這麼說過，”聞遲優雅地交換了一下交疊的雙腿，“但機緣，有時是要用命去換的。”

他手撐着下巴望向聞漪：“你有幾條命夠你折騰？”

聞漪震驚：……原來長老的話是這個意思？

“對了哥哥，我遇上一個叫郭青宇的人...我懷疑他也是能力者。”

聞遲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知道當年聞氏為什麼分裂嗎？”

“因為國安局的诏安？”

"不止如此。"聞遲的目光變得深邃，“當時家族因理念沖突分成兩派，我們保守派選擇接受監管，換取傳承不斷。而激進派……”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他們拒絕被約束，更不願向政府低頭。”

“他們現在在哪？”

“大多數人藏在暗處，少部分人培養出自己的勢力。郭青宇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聞漪好奇道。

“不清楚……我隻了解到他能吞噬和改寫所有接觸到的電子設備數據，也許不止如此。”

聞漪試探地問：“他如果犯了罪，警察也拿他沒轍吧？” 在信息化的當下，擁有這種能力可以肆意妄為。

“别想着一個人去查郭青宇。” 聞遲警告她。

聞漪被戳破心思，尴尬地反駁：“我不是一個人，還有國安局的顧屹風……”

“呵。” 聞遲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你和那個姓顧的都說了什麼？”

“我可什麼都沒說，他應該是查到了檔案，還和我簽了一份監管協議。”

“監管協議？他和你？呵。” 聞遲輕嗤了一聲，“國安局那麼多特勤，難為他這個處長親自出馬了。”

說完嫌棄地瞥了眼聞漪：“就說你是給人送菜的。”

“他不是保護我的嗎？” 聞漪不解。

“保護？呵。姓顧的到底在想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楚，也難為他等了那麼多年。”

聞漪再傻也聽出哥哥的言外之意了，顧屹風對自己有什麼企圖？

莫非是想抓她給國安局做一輩子牛馬？

她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前有虎後有狼，無論是能力逆天的郭青宇還是背靠國安局的顧屹風，哪個她都惹不起！

打不過怎麼辦？跑啊！

“現在就走！” 聞漪猛地起身。

收拾東西回老家！

聞遲嘴角微微揚起：“倒也不必着急，我今晚還有事情要處理，明天一早接你離開。”

——

翌日清晨，雲湖公安局法醫室内

顧屹風将兩根扭曲變形的筷子放在戴一鳴辦公桌前：“戴主任，有些東西，想請你過目。”

戴一鳴低頭瞥了眼筷子，調侃道：

“顧處長，我過目的可都是屍體，你這……”

在看清筷子形狀的瞬間，戴一鳴瞳孔猛地收縮，“這……”

他立刻戴上手套，拿起筷子仔細觀察，視線在顧屹風和筷子間來回：

“顧隊……” 戴一鳴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你這筷子是從哪兒來的？”

“有話直說。”

戴一鳴放下筷子，轉身從電腦中調出了冰淇淋卡車案的屍檢報告照片：

“你看。”

他将筷子和照片并排放一起對比：“屍體骨骼的扭曲形态，和這個筷子的扭曲方式極為相似。”

顧屹風微微傾身，不動聲色地看着照片和筷子：“戴主任怎麼看？”

戴一鳴扶了扶眼鏡：“初步判斷，導緻筷子扭曲的力量，和造成屍體骨骼變形的力量，極有可能是同一種。”

顧屹風沉默不語，似乎對戴一鳴的推測并不意外。

“能确定嗎？”

戴一鳴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确定，不過……”戴一鳴轉身從辦公桌抽屜裡找出了一疊資料遞給顧屹風，“關于這件事，我翻閱了不少文獻，也參考了一些科幻小說的構思，我推測這種神秘的力量可能是引力。”

顧屹風接過資料，快速掃視了一遍，不置可否。

“作為一個科幻電影骨灰級愛好者，” 戴一鳴的語調微微上揚，“我推測，造成這種結果可能是局部引力異常。”

顧屹風将資料還給戴一鳴：“戴主任考慮來我們第七局工作嗎？”

戴一鳴笑着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在這幹得挺好。”

顧屹風點點頭，準備離開。

“顧處長，”戴一鳴遲疑了下，還是叫住了他，“如果我們推測的引力異常真的存在，會非常危險。”

顧屹風慢下腳步，背朝着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