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趕緊擦擦吧。” 聞遲收起手機，嫌棄地扔給她紙巾道，“我屏幕都沾水了。”

聞漪輕拭眼淚道：“顧屹風隔空對我表白呢，你這種單身狗怎麼會懂？”

“我當年怎麼沒看出你是個戀愛腦。” 聞遲一聲冷笑：

“勸你别輕信男人的話，我怎麼看都覺得姓顧的和時管局在演戲，專騙你這種滿腦子情情愛愛的蠢貨。”

“聞遲，你見不得我好是吧！” 聞漪咬牙道。

“父親來了。” 聞遲突然壓低聲音。

夜色下，聞允之快步過來，帶着夜露的寒氣坐進車内。

“走吧。” 聞允之關上車門臉色凝重，“去機場。”

聞遲發動汽車，快速駛入夜色中。

“爸爸你剛剛去幹什麼了？”

“見了幾個聞氏旁支。時管局暗中對聞氏的迫害比預想的還要嚴重。”

聞遲點頭：“不錯，我在雲川市也在尋找被抓走的異能者。

每個城市都有地下實驗室在進行人體實驗。

最近幾個月，他們的進程明顯加快，應該是無法繼續等下去了。”

“聞漪，聞遲，聞氏一族和時管局已經開戰。” 聞允之突然開口道，

“我必須立刻趕回隙月山本家部署接下來的行動。你們留下繼續完成計劃。”

“好。”

聞允之深深望了眼聞漪：“漪漪，最近使用能力之後身體可有不适？”

“诶？！” 爸爸怎麼會知道？

聞允之歎了口氣，指尖落在她眉心，一股暖流湧向靈台，她感覺身體裡什麼東西正在寸寸碎裂。

“漪漪，每次你動用力量之後的身體不适都是因為我們曾在你身體裡下了一道禁制。

我現在已經替你解開了禁制。往後你使用能力将不再受任何限制。”

“為……為什麼啊？”

“說來話長，” 聞允之看向窗外，“其實你并非初次覺醒能力，早在你七歲那年已經覺醒驚人的天賦，可也給你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聞漪瞪大了雙眼，

我這麼牛逼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的能力恐怕為你帶來殺身之禍，我與你母親找到族中長老給你布下一道禁制，對外宣稱你從沒覺醒能力。” 聞允之自嘲一笑，

“雖然我們一向告誡晚輩不可逆天而行，可是為了給替你争取一線生機，我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依然争不過天命。

無論如何對抗命運，總有無法抗拒的力量将你再度拖入命運的軌道，兜兜轉轉，時管局終究還是盯上了你。”

“這就是我的機緣嗎？”

“是。我和你母親甯願你在山裡無憂無慮一輩子。作為父母，我們終究是自私的。”

“什麼意思？這個機緣真的會要我的命？” 聞漪敏銳地察覺了父親淡淡的哀愁。

聞允之是族中掌權派，聞漪從有記憶起隻見過他意氣風發的一面，她從來沒見過父親……無能為力。

他救不了她。

她面對的恐怕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死局。

意識到這一點的聞漪，心仿佛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

時而害怕時而茫然，開始胡思亂想，一會兒是害怕不知會以何種方式死去，一會兒又惦記是否因為她早逝，顧屹風才會和别人長相厮守？

這一刻，聞漪竟然真心地為他得到幸福而高興，雖然自己不是他未來的那個人。

車停在了機場，聞允之終要離開。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都說富貴險中求，我恐怕是要大富大貴了。”

聞允之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和聞遲了。”

送走聞允之後，聞漪用手肘怼了怼聞遲：“哥……所以爸交代的事到底是什麼？”

“聞漪！” 聞遲難得露出震驚的表情：“搞半天你不知道行動計劃？！”

聞漪無辜地沖他眨了眨眼。

汽車行駛在繁華的雲湖市中心商業街上。

“所以我們接下去的任務是挨個搗毀時管局的秘密實驗室，救走被困的聞氏族人？” 她望向窗外喧嚣街景詫異道，“你确定下一個秘密實驗室在這？”

“準确來說，是這裡。” 聞遲将車停在了一家名叫零點俱樂部的夜店門前。

“夜店？！” 聞漪震驚地望着正門上方的巨大招牌，門前排隊的男女在霓虹燈的映照下各個“大紅大紫”，“這裡竟然是秘密實驗室？”

“有什麼奇怪。” 聞遲壓低聲音，“很好的僞裝不是嗎？大量人員和物資出入不會引起注意，電力管夠還不用擔心噪音傳出來，也難為時管局想那麼周到。”

聞遲拽着她的手腕擠過人群。

“等等，我們就這麼進去嗎？” 聞漪停住腳步問。

聞遲側眸：“你有什麼高見？”

聞漪觀察下四周：“不用先探查一下？”

聞遲繼續往前走：“好像不是很有必要。”

“你之前都怎麼執行任務？”

聞遲想了想：“先進去，把敵人解決了，然後出來。”

聞漪：……

“等等，進去前我要買些東西。”

聞遲疑惑地看着她：“你要買什麼？”

“都當反派了，總得換身衣服吧。白色太容易髒了，還是黑的好！黑的像反派。”

聞漪拽着聞遲就往街角的一家潮品店走去。

聞遲：……

*

零點俱樂部對面大樓某辦公室内。

時管局特别調查組正隐身于此處，等待顧屹風調遣。

“老大，已成功捕捉到聞漪和她哥的行蹤，他們剛在俱樂部門口稍作停留，然後……” 高亦遠仔細看了眼地圖确認沒看錯後繼續道，“他們……進了一家服飾店。”

“服飾店？他們要去幹什麼？總不能去買衣服吧。” 倪千帆看着監控，也沒懂這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