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自從前日聽過皇上的話後,賀昱堯看到言甯绮莫名有些羞澀。
“臣女不知王爺還有此等琴技。”或許是興趣相投,言甯绮今日面對他難得地放松。
“言姑娘謬贊了,請。”
賀昱堯擡手請言甯绮坐在自己對面,行宮不必王府,亭中的桌子小了不少,也正因此,兩人雖是相對而坐,卻也及近。
琴聲再度響起,二人心中似乎彌漫起不同的情愫,言甯绮低頭看向琴弦,賀昱堯才敢光明正大地看向對面的人。
可能皇兄說得對,自己對言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樣。
言甯绮覺得今日王爺格外奇怪,總是盯着自己,眼神裡還有着看不懂的情緒,可怕的是自己心裡也有種異樣且陌生的感覺。
言甯绮不知道那叫什麼。
“王爺!”
子陌急匆匆地跑進來喊了一聲。
二人間的微妙氣氛瞬間被打斷,把言甯绮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更被吓了一跳,輕呼出聲。
手一起,桌上的琴被打翻。
言甯绮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要把王爺的琴摔壞了。
可是琴卻未落地,而是實實在在地砸在了賀昱堯的小腿上。
賀昱堯悶哼一聲,抱住了被砸的地方。
言甯绮立刻起身,手足無措地挪步,想上前查看,卻不合規矩,心裡愧疚極了。都怪方才走神,才被吓到,以至于砸傷了王爺。
賀昱堯覺得小腿肯定青了,擡頭瞪向子陌,咬牙切齒道:“你最好有正事。”
子陌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王爺受傷好像是自己的錯,完蛋了!
“王爺,臣女有罪。”
言甯绮緩過神來,立馬跪下。
賀昱堯收回眼神,“此事與言小姐無關,都是本王對下屬教導不利,快起來。”
“子陌你到底有何事?”
子陌也跪在地上,“王爺,小的看見皇上好像朝咱們這邊來了,就想着告訴您一聲……”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賀昱堯無語的擺了擺手,“以後再敢這麼冒失,看本王怎麼收拾你。下去領罰!”
子陌耷拉着腦袋走了。
言甯绮彎腰看向賀昱堯的小腿,“王爺,叫禦醫來看看吧。”
“不妨事,我屋裡有帶藥,抹一些便好。”
賀昱堯看着言甯绮皺着眉、自責不已的樣子,放柔聲音道:“言小姐莫要内疚了,本王真的無礙。”
言甯绮是真的被吓到了,眼裡含着淚水。
“王爺,實在對不住。”
最後還是賀昱堯哄了好一會兒,言甯绮才被子軒送了回去。
經過一日的修整,秋獵正式開始。
賀昱青一馬當先,向林中進發,後面跟着朝中大臣,每個人都對林中之物志在必得。
賀昱堯就和一中女眷留在行宮,面無表情地吃着糕點,别說這桂花糕還真不錯。
可在其他人看來,賀昱堯現在臉臭得很,沒人敢往過看。
言甯绮時不時地向賀昱堯那邊悄悄望去,畢竟他和女眷離得有些距離。
目前看來王爺好像還好,言甯绮便稍微放心了些。
一衆人沖進林中後,便各自分散開尋找獵物。
阮長風緊緊跟着自家哥哥,生怕把自己落下了,“大哥,那兒!那兒有個兔子!”
阮長安迅速舉起弓箭,右手一松,兔子倒地。
“射中了!”阮長風率先跑過去提起了兔子,“大哥這個算我的吧。”說着話,便把兔子放進了自己筐裡。
阮長安睨了一眼沒說話,駕馬而去。
自己這個弟弟被父母慣得無法無天,總認為什麼都該是他的,這麼多年阮長安已經習慣了,也懶得理他。
那邊賀昱青周圍跟着不少臣子,他們都不把獵物作為目标,而是不停恭維着。
有時賀昱青對他們也挺無奈。
林中各處響起箭矢的嗖嗖聲,不少人收獲頗豐。
言甯绮正百無聊賴地發呆,琴韻忽然塞給她一張紙條。
言甯绮疑惑地看着她,琴韻悄聲說是王爺送來的。
“多虧言小姐,今日本王能享受此等悠閑時光。”
原來是賀昱堯的“感謝信”,因傷了腿,雖不怎麼嚴重,但今日也未參加狩獵。
言甯绮被逗笑,愧疚感被沖散了許多。
“绮兒,笑什麼呢?”
言母看到女兒忽然笑了起來,困惑不已。
言甯绮立刻把信收進袖帶裡,“啊…沒什麼,母親。”
不知為何有種做了壞事的感覺,言甯绮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思緒間看到衆人陸陸續續從林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