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言甯绮略感驚訝,她以為賀芷敏是對人家一見鐘情,沒想到她心中隻有大榮的江山啊。
“咳,那個,那咱們走吧,讓顧大人也回去換身衣服。”言甯绮隻能轉移話題。
賀芷敏哦了一聲,“對,大人快去吧,就此别過。”
看着賀芷敏潇灑離去的背影,顧子策啞然失笑。
其實方才在橋上相見,自己是有些動心,但得知對方是郡主,那躁動的心便慢慢沉浸下來,自己剛入朝堂,怎能有資格肖想郡主。
可在人群外看到她後,還是忍不住看向她。
罷了,就當是沒見過吧。
臨近子時,街上的人群才慢慢散去,而回到府中的陸雙,即将迎來自己的大婚。
雖然阮陸兩家結親的原因多少有些不光彩,但既然皇上都下旨賜婚,兩家還是風風光光地操辦了起來,還給京城各大家族都發了請柬。
“小姐,咱真要去啊?”
琴音給言甯绮梳妝好,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昨晚見過那陸小姐的瘋樣,今日參加婚宴琴音多少有些不放心。
“無礙的,我與那陸雙無冤無仇,再者賓客衆多,他們不會怎麼樣的,放心。”
言甯绮不是沒想過阮長安也在場,但今日的婚宴是皇上特意選的日子,再加上衆目睽睽之下,他應當不會蠢到在今日鬧事。
此時的侯府早已紅綢交錯,熱鬧不已。
言甯绮寸步不離地跟着父母,坐定後儀式還未正式開始,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
雖有些無趣,但也好在平安無事。
不論兩位新人心情如何,這婚就這麼結了。
寒冬悄然離去,賀昱堯在南方的暗訪也在順利進行。
天氣漸暖,言甯绮在頤養坊待的時間越來越長,生意也是一天天好起來。
陽春三月,各種花草也開始準備發芽,聽聞此時南方的景色很美,言甯绮想起身在南方的賀昱堯,這美景他應當是能欣賞到的吧。
可好心情并未維持多久,熟悉的尖銳嗓音便從院外由遠而近。
“言甯绮!你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手腳如此不幹淨!”
卓靜再次登門,依舊是那不由分說的質問聲,言甯绮感覺自己如今已經習慣她了。
“二嬸啊,今日又有什麼事?”
言甯绮懶懶地擡起眼皮,内心毫無波瀾地看向卓靜。
她倒是自覺,一進門就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還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二嬸如今倒是不怕了?”
聽着言甯绮戲谑的聲音,卓靜的火氣更加旺了。
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琴韻立刻防備起來。
“你還敢提?那筆賬我還沒找你算呢!今日我來是要回我那镯子的。”卓靜理直氣壯地開口,心想今日一定要扳回一局。
言甯绮被她說的一愣,什麼镯子?
看到言甯绮還在愣神,卓靜更加氣盛,“你裝什麼裝?去年回來還說要把镯子送我,這一轉眼就把東西偷回去了,言府怎麼就出了賊呢?”
聽到此處,言甯绮終于想了起來,先前言元修抵押在自己這兒的包裹,後來他也沒臉要回去,是以那镯子如今還在庫房的某個角落。
“二嬸有什麼證據?總不能你空口白話地就說是我偷的吧。”
“當然有,修兒說了,那镯子在你這兒。”卓靜很快把自己兒子出賣。
言甯绮聽完忍不住笑出聲,看來言元修拿這镯子的時候,卓靜并不知曉,這一家子還真是有趣得很。
“您兒子可說過他是如何得知镯子在我這兒的?”言甯绮開始引導她的思路。
卓靜聽到也愣了,是啊,難道是他看到的?
可對上言甯绮那熟悉的眼光時,卓靜不再想此事。
“你别狡辯,你說镯子是不是在你這兒?”
“在啊。”
卓靜沒想到言甯绮竟然承認了,自己準備的長篇大論一時沒了用武之地,張着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琴音躲在後面偷笑,這二夫人實在是有趣。
“二嬸,我說在這兒呢。”言甯绮又強調了一遍。
不等卓靜開口,言甯绮便起身,“二嬸啊,這镯子怎麼來的,怕是我說了你也不信,要不咱們找人來作證,如何?”
卓靜簡單思索過後,竟也同意了。
“好,你自己提出的,可别後悔!”
趁着卓靜離開,言甯绮小聲道:“琴韻,提前告訴祖母一聲,别讓她老人家又着急。”
琴韻領命而去,走小路提前到了棠梨居。
老夫人聽後,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今日便有個了斷吧。”
正好今日休沐,全家都在,由老夫人下令,言府所有人都到了棠梨居。
言甯绮與卓靜見衆人已至,一同起身站在大廳中央。
卓靜抱着胳膊冷哼一聲,“說吧,你不是很能說嗎?”
言甯绮一臉不解,“二嬸,怎麼是我說呢,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你東西,還有人證嗎?人證在哪啊,快帶出來對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