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卓靜沒想到她把難題丢給了自己。
“好!修兒,快過來。”
言元修本在嗑瓜子,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懵懂着上前。
“你說,娘那镯子你是不是親眼看見是誰偷的?”
“嘩——”
言元修手中的瓜子全掉在了地上,他根本沒想到,前幾日自己糊弄他娘的說辭,如今被搬了出來。
可這證如何做得,那不就把自己抵押東西的事抖出來了嗎,日後在府中還如何立足。
看着言元修沉默,卓靜有些沉不住氣。
“你說呀,那日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了嗎?”
言元修内心掙紮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娘,這事就别提了。”
“嘿!你這臭小子,關鍵時刻怎麼就不行了呢!”卓靜氣得不輕。
此時言甯绮适時開口,“二嬸别生氣了,我來給大家講講事情原委吧。”
随着言甯绮的聲音響起,真相字字句句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老夫人阖上雙眸,怕自己的嫌棄會流露出來。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表現出鄙夷,可奇怪的是這裡面包含言豐仁。
言甯绮講述完這跨了年的真相,言豐仁便跳出來,“甯绮啊,他倆這事二叔是一點也不知道,否則怎麼會讓這娘倆去招惹你呢。”
“娘,此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我不會求情的。”
言豐仁的義正言辭讓所有人震驚,因為平日裡他實在不是這種人,怎麼今日如此正義。
“懲罰?”老夫人緩緩睜開眼。
“這麼多年我罰的還少嗎?因當年答應老爺子的遺願,我對二房盡可能地忍讓,實在過分時我也罰了,可你們有改過嗎?可有把我放在眼裡?可有把言府當做真正的家?”
說的太急,老夫人喘了幾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老爺子和他那姨娘已仁至義盡。”
聽着老夫人口氣不對,言豐仁急急開口,“母親!母親!您要冷靜啊,可不能沖動,再說了,是他娘倆一直不消停,可與我沒關系啊。”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想着撇清關系、裝好人嗎?”老夫人皺眉看向拍着胸脯的言豐仁。
“我宣布,今日起,言府正式分家,我跟老大家過,兩家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
老夫人一錘定音,此事再無轉圜餘地。
話說出口,仿佛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濁氣也一同排出,老夫人感覺神清氣爽。
“母親!母親!不能啊,你不能這麼做啊!”不管言豐仁如何聲嘶力竭,老夫人已經回到卧房,房門緊閉。
分房一事二房當然不願,這些年來,二房沒有任何财産上的進項,每年交到中饋的錢也是一拖再拖,幾乎全府的開銷都靠言豐儒父子承擔。
如今分開過,意味着二房要自己賺錢,否則隻能喝西北風了。
這也是方才言豐仁極力撇清關系的原因。
不論二房如何不吵鬧,此事已成定局。
“呼——小姐,真是痛快啊。”
回到院子琴音搖頭晃腦地感歎道。
“嗯,我隻是勸了祖母幾句,沒想到祖母真同意了。”
讓琴韻先走一步,不僅是告知老夫人事情的前因後果,更是想讓老夫人想通言老爺子遺囑一事。
這些年來,那一句遺囑像無形的大山壓在了老夫人身上,時時刻刻都喘不過氣來。
斯人已逝,二房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憤慨,那何必再讓多年前的一句話壓制着活生生的衆人。
幸好,老夫人通透的很,就差一個機會。
今日便等到了。
想着想着,言甯绮看到剛進院子的琴韻,“如何,祖母可還好。”
方才衆人散去,言甯绮也不好多留,便讓琴韻悄悄待在棠梨居,看老夫人狀況如何。
“回小姐,老夫人很好,看着要比先前精神了許多。”琴韻也是衷心地為老夫人開心。
聽及此,言甯绮終于放下心來,沒有像上次那樣傷及祖母,今日之事便是成功的。
府外的柳樹好像發芽了,言甯绮心情頗好地欣賞着院中新芽,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春。
崇州城内。
“王爺,崇州新上任的官員是個幹實事的,如今百姓都恢複了正常生活。”子陌在向賀昱堯彙報這幾月來崇州的情況。
此次南下之行已順利完成,回去的路上,賀昱堯臨時決定去崇州再看看。
目前看來,此地已恢複如初。
“那就好,我們也該啟程回京了。”
賀昱堯起身,再次看向這州府,變化很大。
“李大人,不必送了。”
新上任的李志準備起身相送,卻讓子陌攔下,初到崇州時二人也共事過一段時日,是以說話會随意些。
“下官恭送毓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