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罵罵咧咧了一通,先是質問李執秋為啥開車去喝酒,又痛心疾首地問她怎麼一聲不吭就抛下自己不見了。
“哎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真的開始難受了,你快點來吧。”李執秋切出電話後台,悠哉遊哉地點開微信通過了那條新的朋友申請。
李執秋其實很清醒,那一聲“班長”也是故意叫錯的,就是為了營造出自己已經“醉的已經分不清人臉了”的感覺。
她吞咽了一下喉嚨,刺剌剌的感覺正在逐漸明顯。
估計是感冒了,搞不好還在發燒。
“你今晚睡車上得了。”小艾憤憤留下一句話,毫不留情地挂斷。
李執秋靠在飯店門口,點進了新的聊天界面。
頭像是原始的,名字是一個星号,賬号也是最初始的亂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亞風用她副卡号新注冊的賬号。
李執秋打開聊天框,發了一段話過去。
Falllll:有事嗎?
她等了一會,沒等到消息,稍微閉了閉眼,掏出車鑰匙徑直走向車。打開副駕座位,躺進去閉目養神。
不多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不适感在胃裡不斷加重,李執秋強忍着嘔吐的欲/望,打開手機點進了新消息。
加載的時候卡了一下,頭像從原始變成純白,名字也規規矩矩改成了亞風。
亞風:沒有我先加個好友方便你有急事的時候找我聯系
Falllll:哦
李執秋關掉手機,在心裡祈禱小艾能快點來。
亞風把卡插進手機後的第一件事是把系統推薦的應用全下了下來,看看用法是不是和自己一些零亂拼湊起來的記憶碎片一樣,等她終于确認下來自己熟悉的社會環境和現在各種應用反映出來的社會風氣差不多能銜接上後才安心。
又熟悉了一會兒手機,想到手機是誰送給她的,她決定先加上李執秋的聯系方式。
電話已經存了,亞風看着手機上那個綠色軟件,抱着試一試的态度看看能不能注冊一個新賬戶。
除了選地區的時候她問了下路過護士之外,其餘都還是一氣呵成的。填電話、收短信、編名字、輸密碼...
亞風糾結了一下,輸入了一段樸實無華的數字字母組合。
87654321abc。
登上微信之後,她對照着李執秋給她的名片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把電話号碼打輸在了搜索欄,搜出了一個名為“Falllll”的用戶。
要不是頭像是李執秋的自拍,亞風真的不太敢認。
她發送了好友申請。
李執秋沒有立馬通過,應在在忙着什麼。
亞風不太知道自己加完好友第一句話該說什麼,盤算了一下第一句是發“你好”好還是“我是亞風”更好時,李執秋通過了申請,并且很冷漠地發來了“有事嗎”三個字。
亞風隻覺得這三個字仿佛有一噸的壓迫感,立馬退出了聊天界面。
是不是她不知道這個賬号是自己新注冊的?還是她在忙事情自己打擾到她了?或者她對于莫名其妙加好友的行為很不爽?抑或是自己的網名和頭像讓人看着不順眼?
亞風趕快切到另一個app開始搜索頭像,一下子冒出了一大堆花裡胡哨的東西要麼就是太可愛太誇張了她覺得不合适,要麼就是一堆水印蓋在上面外加不知道傳了多少次糊地連原圖都看不清,要麼就是抽象到她根本看不懂。
她放棄了尋找頭像,轉而搜“怎麼取網名”。
又是一堆沒啥用的東西,什麼乖乖軟軟、已有閨、AAA批發商,看得亞風頭痛。
她截了張屏,隻框出網頁沒有任何文字純白的那一部分匆匆上傳成了頭像,名字也改成了本名。
亞風頂着商務得不能再商務的頭像名稱回了李執秋的消息,自我感覺良好。
李執秋那邊隻回了一個“哦”。
這樣原本感覺還不錯的亞風心理防線瞬間被擊垮,開始反複審查聊天記錄來看自己有沒有哪句話說的不好或者哪個行為不盡人意。
反反複複看了半天,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己哪裡都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