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主觀判斷的亞風身體狀況不完全準确,但亞風的臉确實屬于好看且耐看型。
她和李執秋一樣不化妝,皮膚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黃色,甚至帶了點剛出院恹恹的病氣,但依然很好看。
簡單來說,就是五官抗造。
李執秋發現自己注視亞風臉的一次時間長了點,趕緊抽開目光。
認為長得養眼欣賞一下可以,盯着看的時間太長把别人整得不舒服了就是冒犯。這是她對自己,以及對别人對自己行為一貫的評判标準。
從亞風淺淡未變的表情看,她似乎并沒有對目光産生不适。
那就好,自己沒有被當成是個動不動及盯着人家臉看的變态。
說話可能也是李執秋的消食方式之一,在路上走着時說的話比她之前坐着跟亞風談工作要多得多,且漫無邊際。
話題跳得也很魔幻,上一秒在說咖啡豆廠家怎麼樣,下一秒就說诶我們店本來就是一個廠家的倉庫改的……
李執秋并不需要亞風回應,說話自顧自地,估計是掐準了亞風隻會偶爾來點“哦”、“嗯”、“這樣啊”。
因為亞風早就神遊到天邊去了。
李執秋靠椅子上午休了一兩個小時後叫了亞風來學咖啡。
還沒有員工服,李執秋就找了兩件食用油牌子的圍裙暫時穿着。
她在中烘焙程度的咖啡豆裡找到了一盒哥倫比亞咖啡豆:“這種咖啡豆适合新人,不容易翻車。”
亞風把豆子拆開,在李執秋的指引下稱了15克的咖啡豆倒進電動錐刀磨豆機,調了個“4”的粗細度.
咖啡機咔咔響了一會兒後停下了運作,磨出來的咖啡粉顆粒大小和粗砂糖一樣。
“磨豆機粗細程度按1-10排列,數字越小越細。手沖3、4檔差不多,意式需要更細,調到1檔都可以。”李執秋取出咖啡粉,往事先浸過的濾紙上倒進濾杯:“預熱和潤紙不一定需要做,這步看心情。”
然後李執秋帶着亞風用手沖壺往裡注了三四十克的水,等了半分來中讓粉層逐漸鼓起,釋放出二氧化碳。随後亞風分别注了三次水,最後一次時慢慢等待水自然滴完。
李執秋看了一眼粉床:“可以,萃取得很均勻。就是下次注水記得倒在濾紙中央,倒邊緣了會繞流。”
李執秋伸手将濾杯取下,倒進杯子稍微搖晃了,讓咖啡均勻混合,再遞給亞風。
“試試看,溫度應該合适。”她一邊說,一邊扯了扯綁的有點緊的圍裙腰帶。
亞風接過杯子,小心地啜了一口,咖啡的香味柔和地蕩開。最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堅果氣息,接着是焦糖甜味,最後一點點溫和的酸滞在口腔,不刺激,但存在感明顯。
“有點像……黑巧,但沒有那麼苦。”亞風評價道。
“嗯,哥倫比亞豆的風味就這樣。穩定,甜度高,不是很酸,新人比較容易接受。”李執秋點了點頭,認可了亞風的平價。
她走回儲物架前,翻了翻,又從一堆咖啡豆盒子裡挑出一包,“這是耶加雪菲,你可以試試這個。風味比哥倫比亞複雜一點,帶花香和果酸,手沖比較好。”
亞風看了眼那包豆子,又低頭看了眼杯中剩下的咖啡,問道:“不同的豆子都是不同的做法嗎?苦一點的呢?”
“不一定,做法是根據想要的款式來的。你想要苦一點的話可以用深烘豆,比如曼特甯。也可以換萃取方式,比如用摩卡壺或者意式機。”李執秋一邊說,一邊把濾紙和咖啡渣收進垃圾桶,“不過你得先把手沖學紮實,打好基礎。”
“嗯。”亞風應了一聲,把空杯子放下。
門外天色正好,咖啡香還在空氣中緩緩散着。李執秋看了看時間:“現在你可以一個人做一杯了。再來一遍剛才的流程,我隻看不幫手。”她往後退一步,把位置讓給了亞風,。
亞風眨了眨眼:“那我可以換耶加雪菲嗎?”
“沒問題。”李執秋勾了勾唇角,“别有壓力,萃壞了不扣工資,反正這些是供貨商寄來的樣品。”
亞風咬了咬牙,走向磨豆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