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一位諸侯王的嫡子啊,為什麼要做這些農夫都不做的事?
難道長在鄉下的小孩都是拿這些當玩具的?
童子這一出聲,劉小凹就抓了他來當壯丁,“不用别人,你去給我刮一些樹皮來,要完整一片的,多多的。”
“刮樹皮?”
别說童子對這個要求是滿頭霧水的,就是張良也越看越不明白。
劉肥比劉盈大了有五六歲,現在都能當個小大人用了,他看了看面容過分白的張良,在劉小凹耳邊說道:“聽說張先生身體不好,他都在這裡陪我們站了半個時辰了,你别瞎鬧了,快回房間。”
“他身體不好應該讓他回房間去啊。”劉小凹看不懂這裡的稱,鼓搗半天一揚手給扔到身後去了,幸好他爺爺有考慮到這邊沒有電子秤,教他做花炮的時候有給他稱過一把手炭粉、硫磺粉的重量。
劉小凹對着剛才篩出來的炭粉伸出手。
劉肥眼睜睜看着就一句話的時間,白白淨淨的兄弟變成灰一道白一道的小花貓。
劉嘉雖然不知道弟弟在做什麼,但隻要他有玩的不想着去打阿父就可以,拂着袖子幫抓了一把。
劉小凹正在回想還需要多少硝石粉,看見憑空多出來一把的木炭粉,擡頭找罪魁禍首,卻發現是姐姐。
劉嘉對弟弟笑了笑:“還要不要啦?”
劉小凹:---
拍拍小手把口袋的花生牛奶糖拿出來給姐姐。
“姐姐你吃糖,你在旁邊看着就行了。”一副恨不得把幫了倒忙的姐姐推到後面的模樣。
劉肥:“什麼糖?”
心裡有點點不舒服,就知道他們姐弟倆更親。
劉嘉用手帕包住弟弟給的一個藍色小方塊兒,稍微靠近就已經能夠聞到甜絲絲的味道了。
這難道,是小凹從地底下拿來的?
劉嘉手一握,收到了寬大的袖間,對劉肥說道:“隻是饴糖而已,我房間還有,兄長若是想吃,我去給你拿。”
張良看了劉嘉一眼,深邃柔和的眸光微閃。
饴糖嗎?或許吧,但是包裹饴糖的布,可不像是任何一種的絲帛。
漢王的這對兒女都不簡單。
劉小凹對劉肥說道:“如果你以後都聽我的話,下次我也給你一塊。”
劉肥嗤了一聲:“我缺你一塊糖?”
劉小凹可不喜歡有人這麼跟他說話,這是在霸淩,馬上就要給劉肥一腳的時候,這個高壯的家夥就沖出去了。
“你是不是要樹皮,我去給你刮來。”
劉小凹抽了抽嘴角。
等他配好六碗炸|藥粉,劉肥和張先生的童子才抱着雪白的楊樹皮榆樹皮過來。
劉小凹拿過來檢查了一下,這韌度根本不夠,爺爺也沒有說沒有包裹藥粉的紙該怎麼辦啊,小聲抱怨:“漢朝真不好,什麼都沒有。
張良動了動耳朵,走到小家夥身邊問道:“公子,如何,難道不能用?”
劉小凹點點頭,太散了。
張良柔聲道:“不知公子要做何物,跟我說說,或許可以給你想個别的辦法。”
劉小凹嫌棄的眼神落在張良身上,隻差問你懂毛線了。
張良忍不住笑了聲,聲音裡都充滿了笑意:“公子姑且說說。”
劉小凹大概形容了一些爺爺給他買的那些炮筒子的特性。
張良是沒想到自己能聽不明白的,什麼是紙?什麼爆炸力度?
劉小凹的眼神充滿了“看吧你就是不知道”以及“我就知道會浪費口舌”的鄙視。
張良:---
第一次被别人,還是一個孩子用這樣的眼神看。
劉小凹說道:“那有沒有薄的鐵壺?”
鐵壺?
尋常人有一口鐵劍就是極大的财富了,哪裡舍得用鐵做壺?
劉小凹看着沉默的張良:“這個也沒有啊。”
張良:“倒不是沒有,而是不好找。要不還是看看這些樹皮,或許可以當你說紙來用。”
劉小凹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但是他的小手根本不能将樹皮卷成很好看的筒狀,張良便說他可以。
劉嘉劉肥看着替他們哄弟弟的這人,覺得張先生倒也不像軍中士卒說的那般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