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微張的嘴吸入一口氣壓入咽下喉嚨,發出的聲音與氣體相撞,顫抖起來,“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竭盡所能了,如果這都不能讓小頁心動的話,那就說明真的是沒有機會了。”
這麼多年以來都未曾動搖夏知頁對明筝的喜歡,不是他的喜歡有多麼堅不可摧,隻是她所給予的沒能讓他替換掉這份喜歡而已。
就像現在,明明明筝這個選項排除掉了,她也不會是他的備選項,這個她早有預料,隻是還心存僥幸,如今連這點僥幸也被燒得一幹二淨了。
父女倆相顧無言,明鸢擦掉臉頰處的濕潤,催促明父上車,“回吧,再晚媽就該打電話過來了。”
明父一邊後悔自己下午說了那麼重的話,一邊為女兒暗戀的苦楚而心疼,直到車子進入寬闊街區的柏油馬路上,才猛然想起一件往事。
原本明筝作為老大理應繼承公司,但她實在是生性自由散漫,又熱愛藝術,于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要去F國留學,是明鸢這個時候主動提出她願意選擇學習經管專業,以後管理公司,但是同時讓父母答應她以後她的伴侶不要家裡安排插手。
紅燈讓明父的聯想也停了下來,他暗自否定了剛剛的想法,那時候明鸢應該還沒有喜歡上小頁,兩人都還小。
可是随着車流繼續穿梭,所有的疑惑如同在這平坦無際的道路上行駛的車輛,朝着同一個方向流動而去。
明鸢也曾經提起的留學,後來為什麼作廢,為什麼改了主意,又提了條件。
這些年明鸢的身邊除了夏知頁這一個Omega朋友,還有哪一個他能叫得上來名字的,見過面的。
此刻的明父才真正理解明鸢所說的“竭盡所能”。
原來明鸢早就埋在時光裡的無限偏愛隻等夏知頁去發現。
如果他有心,甚至不用用心,隻要他有心拾起,便知明鸢給予他的不會是渺小而不值一提的灰塵,而是明鸢日夜打磨、小心珍藏的珍珠。
但,總是上天總是這樣捉弄,一個有心打磨,一個無心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