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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鸢絲毫不意外從那次敏感期之後或者久在跟夏知頁說完保持距離那番話之前,能有如此結果—雙方保持了默契的不聯系。
可她沒有失去夏知頁的訊息,來來回回的朋友聚會,雖然很少有遇見,但總歸會聊些朋友的近況。
褚南天成了夏知頁的“新晉密友”,聊他自己總歸繞不開夏知頁,他也樂意朝明鸢提起,挑釁炫耀的眼神讓明鸢看得分明,“競争”意味十足。
往往這時明鸢總會不經意舉起酒杯,在褚南天看來是“失意”買醉,于是說得更起勁,“我和小頁準備去G省避暑呢,既避暑也有民族風情。”
然而明鸢杯沿下隻有她強壓下去上揚的嘴角。
知道他的近況快意,做不成朋友也甘願。
隻是這份舒暢并沒有維持很久,因為順利完成畢業所有事宜的明筝帶來一條最新消息,她恢複單身,與那位唐明星的婚約取消。
單身派對比前段時間回來的朋友聚會辦得還要大,明鸢借口工作沒去,讓明筝好一陣數落沒趣。
其實不去也知道,這次不會有人再躲藏流淚,她的陪伴原本就無關輕重。
明筝的歸來對誰都是好事,因為這位大小姐終于有些心思放在事業上,玄學地要賺一把得意,在自家公司設計部大展身手。
明父有意讓明筝去F國新分公司曆練,但明筝不改其志,堅守在設計部,美名其曰從基層做起。
來來回回數次談判都無效,明家父母不懼戰線拉長,轉眼就臨近了端午。
明夏兩家祖籍是同鄉,每每節日兩家走動頻繁,似乎是想從沿襲下來相同的習俗中感受幾分故土情。
這次是在端午前一天,兩家約好在明家聚餐,順便一起用紅繩包枕頭粽。
包粽子而已,小輩們随便糊弄一個也就洗洗手走了,幾個大人用手指一寸寸摸過紅繩的細紋,指腹勒出清淺痕迹,手下和眼中始終帶了幾分别樣鄭重和回味。
A市這邊習俗黃米小棗粽,夏家家政阿姨是本地人,所以這個更對從小在A市長到大的夏知頁的胃口,在開飯前把帶來的黃米粽悄悄吃了兩個。
畢竟是在明家,夏知頁也沒亂跑,坐在院裡的魚池旁的椅子看魚,但是眼睛四處瞧着裡面的動靜,想着說不定明鸢會出來,苦惱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她搭話。
想着想着,耳朵比身後的盎然綻放的蜀葵還要紅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