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卻一臉坦然,直接走了進去,門口的媽媽也沒上前相迎,隻是在他們走過身邊的時候行了個禮。雲晚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回事,雲朝不但沒生氣,還帶着她進來了,就這麼正大光明地進來了。茨菇茨竹聽風追雨都莫名惶恐,隻有淩泉看他們覺得他們未免大驚小怪了一些。
雲晚一進來,就四處張望,好多美人兒啊,怪道叫神仙居,雲晚身為女子都不忍贊歎,更遑論男子。
雲朝駕輕就熟地帶着一行人上到二樓雅間,雲晚不禁揶揄:“難怪哥哥不娶妻不納妾,哥哥對這兒簡直了如指掌啊,跟妹妹說說,看上哪個神仙美人兒了,是不是怕父親和姨娘不同意?”
雲朝拿扇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哥哥是這樣的人嗎?”
雲晚捂着腦袋不解,“那為何你對這裡如此熟悉?”
雲朝喝了口茶說:“因為我是這裡的老闆啊。”
雲晚瞪大雙眼,“哥哥名下有哪些産業?我以後去是不是直接報你名字就可以随吃随拿?”
“今朝醉,你想吃什麼就讓辛掌櫃告訴廚房一聲。瑤宮音,想看戲聽曲就過去捧捧場。”
“還有嗎還有嗎?”
“晚晚對哪個行業感興趣,要不我再開幾個?”
“倒是沒那個必要。”雲晚心想,我可以自己開。
幾個戴着面紗的樂姬抱着各類樂器進了門來,後面跟着幾個同樣戴着面紗的舞姬,行了禮就各自坐下開始彈唱、跳了起來。有小厮端了一些果盤點心進來,兩兄妹就這樣一邊吃着茶點一邊欣賞。
雲晚問雲朝:“哥哥,咱們這樣不好吧。這麼多神仙姐姐在咱們這兒,這生意還怎麼做?”
“我養了那麼多人,這才幾個?晚晚是在擔心我虧本嗎?”
“哥哥,生意好做嗎?”雲晚拈了一個葡萄進嘴裡。
“晚晚想做生意了?想開什麼鋪子,哥哥給你開。”他的妹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雲晚擺擺手,吐了葡萄籽,“我就是那麼一問。”
原來心心念念的神仙居長這樣,裡面的姐姐們容貌個個賽神仙,都能和雲玉蝶比一比了。這一個個身段、舞姿、唱腔都是頂好的,個個眉眼如畫,各有各的美,個個腰身如柳葉一般盈盈一握,放到現代那都是A4腰,還都是大長腿,雲晚望着自己的小短腿,不由歎了口氣。
雲朝察覺到她在歎氣,問道:“怎麼了?”
雲晚攤開雙手指向各位翩翩起舞的舞姬,又縮回向自己從上到下比劃了一下,“看看她們,再看看我。”
雲朝失笑,“你是你,她們是她們,你不必和誰比,她們很好,你自己也很好,很可愛。”
雲晚嘟嘴,“不一樣,不一樣,你們男的是不是都喜歡他們那樣的,眉眼如畫,曼妙身姿,腿長手長的?”
雲朝捏捏她的小臉,安慰她:“每個人的喜好不同,當你喜歡一個人時,你不會在意其他,隻要是那個人,便足夠了。所以我們晚晚也會遇到對的人,他不會在意其他,隻在乎那個人是你便足夠了。你的可愛,你的任性,你的一切,就算是生氣,在他看來,都是美好的。”
雲晚頭偏向一邊,小嘴翹得老高,“所以,哥哥也覺得我不如她們美、不如她們有才華、不如她們讨人歡喜。”
雲朝捧着她的小臉,看着她的雙眼,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在哥哥眼裡,晚晚是絕世珍寶,是哥哥的掌上明珠。若有人想要讨了你去,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資格與福氣。”
雲朝小心翼翼地養了她快十五年,從牙牙學語到蹒跚學步,從懵懂稚氣到亭亭玉立,好不容易養成這麼大的小不點。明明感覺昨日她還是襁褓裡的小嬰孩,一轉眼已成大人,一想到終有一日她會嫁人,就忍不住有些鼻頭泛酸。
好想讓時光慢些走,他像個不舍得女兒出嫁的老父親。如果可以,請永遠不要長大,永遠不要嫁人,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好像全天下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夠待她如自己待她一般,那樣嬌縱、那樣寵溺,讓她永遠像個天真不知愁的孩童一般。
若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一定要親自挑選,親自考察,絕不能那麼輕易地讓那個人得到他的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