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的烤肉店,裝修都是偏簡約韓式的風格,陸舒沂和秦珩坐在一側,葉娴坐在對面方便觀察他們兩個人。
秦珩今天是從公司下班後直接開車到陸舒沂劇院來,一身西裝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陸舒沂瞥他一眼道:“你要不要把外套脫了?”
秦珩應了一聲,将西裝外套脫掉,露出裡面的白襯衫。
陸舒沂垮了垮臉,這白襯衫看上去材質不凡,要是濺上油了既明顯又不好洗。好在烤肉店裡有那種帶袖套的圍裙,陸舒沂找店員要了一個,在秦珩有些嫌棄的眼光中硬生生地給人套上。
秦珩倒是沒對陸舒沂這種行為流露出任何不滿,隻是在台上圍裙後平靜地說了一句:“非穿不可嗎?”
“嗯!”陸舒沂道。
葉娴坐在對面,偷偷笑了一聲,低下頭玩手機,不想打破現在這個有些微妙的氛圍。
點的肉上桌之後,店員站在旁邊幫忙烤肉,省了不少的事。
陸舒沂把擺在自己面前的裝肉盤往葉娴的方向推了推,太油的食物對他來說不利于維持身材,但葉娴就不太在意這些。
秦珩坐他旁邊,也沒吃多少,估計是不太喜歡吃烤肉。
他碰了碰秦珩的手臂,揚了揚下巴示意秦珩将擺在桌上的素菜拿來,他自己烤一些來吃。
秦珩一盤端到面前,伸手越過陸舒沂從桌子裡側拿了一個烤肉夾,把素菜都擺在烤盤中。
陸舒沂見狀笑了笑,正好省他的事。
不得不說,秦珩的一系列服務還是比較周到,他烤好素菜就夾進陸舒沂的盤子裡,陸舒沂隻需要負責吃就好了。
一頓飯下來,除了葉娴吃飽喝足以外,他們倆倒是還餓着肚子。秦珩沒有明言,把葉娴送到臨近的地鐵站之後,才開車載着陸舒沂回家。
陸舒沂從後座挪到副駕上,系好安全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心想着回家讓姜姨弄點吃的好了。
秦珩一路上都安靜地開着車,話也不說一句,陸舒沂時不時偏頭看他一眼,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又沒說出口。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地下停車場後,秦珩方才開口道:“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怎麼了?”
“沒事。”陸舒沂小聲道,“隻是在想,你明明不喜歡吃烤肉,為什麼還要答應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秦珩沒答,自顧自地下車後回頭等陸舒沂下車,鎖好車門後,兩人一前一後坐電梯上樓。
回到家,秦珩吩咐姜姨弄了些吃的,讓人先行休息後才和陸舒沂對坐在餐桌上,再一次聊起了剛才的話題。
秦珩道:“想認識一下你朋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陸舒沂反應過來秦珩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于是問:“為什麼?”
“我們結婚了。”秦珩頓頓道,“如果連你的朋友都不認識,豈不是很容易露餡?”
陸舒沂思索片刻,沒覺出有什麼不對勁,于是點點頭道:“也是,不過我也沒什麼朋友。”
秦珩挑起眉,有些疑惑。
陸舒沂解答道:“我的社交圈僅限于劇院的同事,在那之外還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之後有機會再介紹給你吧。”
聽見秦珩應了一聲後,陸舒沂又道:“那你呢?你也沒帶我見過你朋友。”
“我身邊都是業務上往來的一些人,沒有什麼可見的。”秦珩道。
陸舒沂低下頭:“哦。”
這麼看來,秦珩的生活應該挺無趣的,連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沒有。
他沉默着低頭吃完飯,不想麻煩姜姨起來收拾,就順手把碗筷洗幹淨後收進櫥櫃,連帶着秦珩的那份一起。
原以為他幹活時,秦珩會自己找些事做,誰想到他洗完碗轉身準備從廚房出去時,秦珩正站在門邊上,眼眸有些深邃地盯着他看。
Omega天生對Alpha會有一種臣服欲,更别談是标記過自己的Alpha。陸舒沂十分不自在地别開視線,嘀咕道:“你站這幹嘛?”
“陸舒沂。”秦珩朝他走進,将陸舒沂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背後就是廚台。
陸舒沂隻得半撐着廚台,微微後仰以避開秦珩越來越近的身影。
秦珩伸手從陸舒沂腰間穿過,将人禁锢在這一方小天地之中,随即低下頭埋進陸舒沂的脖頸間。
“秦珩。”陸舒沂的聲音微微顫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演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不過細細想來,好像從今天在劇院見到秦珩時就有些不正常,他有些無力地推了推秦珩道,“你不會是易感期吧?”
之前那次他用藥物誘發秦珩的易感期時,也沒覺得這人有什麼不對勁的表現,跟現在這副樣子全然是判若兩人,可又想不出來其他原因。
秦珩沒有更進一步的其他動作,隻是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陸舒沂已經完全将秦珩現在這不正常的行為歸于秦珩的易感期,于是默默地放了些信息素用來安撫Alpha,随即聽見秦珩倒吸一口氣。
陸舒沂好像從來就意識不到自己對于秦珩有多大的吸引力,一個高契合度的Omega天天在自己眼前,想碰卻不能碰。要不是秦珩意志力好,又顧及着陸舒沂的情況,早就失控了。
秦珩想,如果讓陸舒沂把這當做他易感期的無心之舉,似乎也沒什麼不好,于是悶聲應道:“嗯。”
陸舒沂連忙道:“那我去給你找抑制劑。”
他想推開秦珩,但奈何Alpha摟着他的力氣太大,一時半會兒沒能成功。陸舒沂有些心急,不是商量好了不會再有标記嗎?秦珩總不會忘了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