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開了一整天的會,終于在臨近下班前稍微得了會兒閑。他驟然想起昨天聽陸舒沂說起,今天是他們劇院選拔比賽名額的事,看了眼時間,估摸着也差不多結束了。
他打了内線電話把秘書喊進來,吩咐其将車開出來在樓下停着,準備去接人回家。坐上車給陸舒沂發了消息,問一聲結果,但一時半會兒沒有收到回複。
秦珩靠着座椅背,揉了揉眉眼,想着先去劇院再說。
到了劇院過後,車子停在路邊,秦珩又拿出手機來聯系陸舒沂,此前發的消息仍然沒有回複。他擔心是像上一次一樣,陸舒沂又因為什麼原因被迫進入了發情期,便吩咐秘書聯系劇院的高層。
劇院領導匆忙趕來,讪笑道:“哎呀,秦總,您來怎麼也沒有提前說一聲。”
秦珩淡然笑道:“隻是聽朋友說起今天有内部的演出,來看看。”
劇院領導一聽,臉色驟然一變,随後道:“是,是,但已經結束了。”
“那結果如何?”秦珩反問。
劇院領導歎氣道:“發生了一些内部事件,說出來也讓我們面上無光。”
秦珩問道:“什麼?”
劇院領導又是一陣歎氣,随後耐心解釋道:“原先是分了兩個組各自編排節目擇優,誰知道今天的兩場節目彩排時竟然有一段近乎相似的單人舞。”
秦珩眉頭緊蹙,發生了這樣的事,别說劇院選拔要暫時終止,若是最後查出來有抄襲的一方,還會接受院内處分。
“劇院已經安排了人把這件事弄清楚,所以今天的内部演出已經取消了。”劇院領導道,“演員們也都先暫時遣散,隻留了幾個人配合詢問。”
秦珩再難忍耐住擔憂,大步朝劇場後台走去,撞上了餘以和。
餘以和叫住他道:“秦總,舒沂已經走了,他沒跟你說嗎?”
秦珩掃了他一眼,想起此前從陸舒沂口中聽說的各種恩怨,也難免對這人有些情緒,不願搭理此人。
手機鈴聲響了響,秦珩無視掉餘以和走到一旁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陸舒沂語氣還算輕快道:“我跟葉娴在外面吃飯,你來嗎?地址發你了。”
秦珩緩和下語氣,溫聲道:“好,等會兒就過來。”
“OK,等你。”陸舒沂話音落下,通話也随即終止。
秦珩又是掃了一眼餘以和,冷聲道:“陸舒沂為了這個節目,早出晚歸辛苦了近一個月。”
“我知道,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偏偏我們倆跳得差不多。”餘以和垂下眼無辜道。
“最好不要查出來是有人故意而為。”秦珩扔下這句話,無視掉身邊跟着的劇院領導,徑直走出劇院上車吩咐秘書開車去陸舒沂所在的餐廳。
來到包廂,見着陸舒沂和葉娴湊在一起吃吃喝喝,不像被這件事影響的樣子,便悄聲走到陸舒沂的身後道:“不是說等我,自己倒是先吃上了。”
陸舒沂微微仰起頭道:“餓了。”
秦珩輕笑一聲:“沒事,餓了就吃吧。”
他抽出陸舒沂旁邊的椅子坐下,朝另一側的葉娴颔首微笑,拆開面前的碗筷自顧自地吃着晚飯。
陸舒沂并未和葉娴談論今天發生的事,顧及着秦珩在場,他不太想說。
等飯局散去後,回家路上,秦珩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陸舒沂,開口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陸舒沂否認道,“隻是有點累。”
秦珩沉默半晌,才又提及道:“我今天去劇院接你了,但你走得倒挺快。”
陸舒沂聞言,頓時明白秦珩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于是道:“是有點影響心情,但我問心無愧。”
此前劇院就為了避免會有重複的情況,專門安排了兩個編舞老師,一組一個陪着練習,他們的舞劇風格差不多,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更别說還有相似的舞蹈部分。
“需要我幫忙嗎?”秦珩問,作為陸舒沂名義上的丈夫,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調取此前排練的視頻。
陸舒沂偏頭看他,淡淡開口道:“不用了,你出面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我靠關系的流言傳出。”
他一直很避諱這一點,沒道理在這個時候讓秦珩出面幫他。更何況他也清楚今天這事是有人故意為之,哪能真的給對方遞一個機會。
“那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到最後大概率會不了了之,更甚者還會把責任歸在你頭上。”秦珩嚴肅道。
陸舒沂斂下眼眸,他當然清楚,可仍舊對老師、對劇院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們會公平對待,查出真相。
但事實證明,确實是他把人心想的太過美好。
次日一早,他在家就收到了葉娴的消息,說老師和劇院領導對昨天的事有了結論。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想也能想明白他們沒有認真查,隻是想随便找一個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盡管如此猜測,陸舒沂還是來到林孜的辦公室,聽完了她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
她說:“舒沂,上面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去追究是怎麼一回事了。至于比賽的名額,按照投票結果,餘以和那組勝了。”
她還說:“舒沂,我一直很看好你,但也要給新人一些嘗試的機會,這次比賽就讓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