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是個不喜歡說話的性子,“尋了先前的下黑手的人,他太不經打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剛想說怎麼都不說一聲。”
十一瞥看他,“你不是要書童嗎?”
就當還他救命之恩了。
溫缜看他這模樣,笑了笑,死傲嬌。
“要得要得,待我功成名就日,給你升職加薪。走走走,吃晚飯去。
呦,這天下第一殺手,還真被他騙到手了,溫缜有些樂。
他知道原書的劇情,十一想脫離血影樓,但是血影樓隻有他一個絕頂高手,以前都是靠他撐着門面,他一走樓主很是氣憤。
加上十一手上有很多證據,樓主想着下殺手,但血影樓至此也走向衰落。
後來惹了事被一鍋端了。
裁員裁大動脈上,血影樓撿到七歲的十一時,帶了回去,讓那些孤兒自相殘殺,不過他們并沒有真正的殺,類似于試驗那樣,用木劍給人塗上色。
畢竟和平年代,人命還是人命,買小孩,尤其是男孩,還是挺貴的。
十一是那批孩子的佼佼者,血影樓看出了他的天賦,為了逼他更好地成為一個殺人機器,沒有感情,讓他的生命裡,隻有練武,他與世隔絕的練武。
可人就是有感情的,他在執行任務時,不殺老幼,不殺好人,由于他太強,血影樓也拿他沒辦法。
十一從來不在江湖上說自己的名字,因為他也沒有名字,是人隻知道他的劍,叫寒霜劍,于是就用這個劍指代他。
他在那個山裡呆膩了,準備走了,反正血影樓也攔不住他,可樓裡怎麼忍他一個賺錢工具跑路了?
畢竟寒霜劍出手,就得千金。
由于這上房隻有一張床,他倆湊合湊合睡一起,溫缜覺得兩人一起,又省錢又安全,反正他倆都是男的。
到了睡覺的時候,十一身體都是僵着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躺在一起。
溫缜還好,出任務的時候,經常與兄弟一起在車裡蹲人,他們的作息跟那些犯罪嫌疑人的作息是一樣的。
“你下午去哪了?”
“去要錢。”
溫缜側目,這麼接地氣的嗎?“要錢?”
“對,先前辦事的地方,三年工錢,該結一下了。”
溫缜聽着有點懵,反應過來,是啊,這确實是辛苦錢,那麼辛苦的練武呢,怎麼能便宜給血影樓。
他都能想到那個樓主鐵青的臉色,不由得哈哈大笑,“不愧是你。”
然後他又想到十一的工錢價格,又開心不起來了,“是這樣的,書童呢,工錢比較低,不需要辦什麼事,主打是一個清閑。”
十一瞥了眼這窮書生,“哦?那是多少?”
“一般人一月一兩,你不一樣,給你翻個倍吧。”
溫缜想了想,這個數他咬咬牙還是能出的。
十一從來沒有聽過這麼低的價格,于是他給了溫缜一袋黃金。
“下回大方點。”
溫缜握着錢袋,不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倒貼錢上班?
“好的老闆,沒問題的老闆。”
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青石闆路上,溫缜拿上昨天買好的酒與墨,回書院之後送與老師。縣裡的書院并不大,守的夫子認識他,讓他進去了,他踏入其間,裡面傳來陣陣朗朗的讀書聲。
溫缜帶着十一跨進了門檻,穿過記憶裡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來到了顔夫子的書房前,畢竟他從樓上被推下去,病了這麼多時日,重新回來還是得打聲招呼。
讓十一等會他,他去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夫子沉穩的聲音,“進來。”
溫缜推開門,隻見夫子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捧着一卷書,看到溫缜前來,夫子微微一愣,随即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是文約啊,身子骨沒什麼事吧。”
文約是原身的字,還是二十歲生辰時,顔夫子為他束發戴冠給起的。
溫缜揖了一禮,将包裝好的禮送上,“勞夫子挂念了,學生一切皆好。”
顔夫子看他送的禮,歎了口氣,“何需這般客套,你若有個好成績,才是正事?明年鄉試準備下場?”
溫缜點點頭,“學生想試試。”
顔夫子覺得他确實可以一試,“那你需更加苦讀才是。”顔夫子将他之前書院裡未來得及收拾的書籍皆拿了出來,“去吧,原來位子一直給你空着。”
“學生謝過夫子。”
溫缜帶着十一回宿舍,他讓管事的夫子換了個單間,夫子也理解,誰遇上這事也遭心。因為考得好被同窗推下樓,太遭心了。
看他還帶了個帶着面具的書童,看着比較能打的樣子,感歎這個學生心理陰影不小,讀書也不容易。
給他換了個單間,這是學院的床很像榻榻米,床墊是直接鋪在地闆上的,參考梁祝電影那種。
好在勝在寬敞,溫缜并排鋪了兩個床榻,很好,有天下第一這個挂在身邊,他睡得很安穩。
溫缜拿過那一堆書籍,收拾擺好,回到原主的教室,同窗們看見他,笑着打了招呼。
“溫兄回來了?”靠門的藍衫書生率先招呼,手裡還捏着半塊沒吃完的胡麻餅,“身體沒什麼大事吧?”
溫缜想起這是原先的舍友,劉永。“沒事,多謝挂念,我來問問,下午是什麼課,我好準備書,許久沒上課了,不知事。”
“下午是鄭夫子的算學課。”
“好,謝了,我去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