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到底會不會落/紅啊?”韓靖川又問了一遍。
舒樂覺得和韓靖川先從朋友做起這件事可能有待商榷。
“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韓靖川扭頭看着舒樂的側臉。
“你問這個做什麼?”舒樂又氣又羞。
“要是有的話,萬一明天早上阿爹檢查被褥怎麼辦。”韓靖川是真的有些苦惱,“我看電視劇都是割個傷口流點血僞裝,我們要不要也……”
“韓、靖、川!”舒樂騰地坐起來,好在還記得壓低聲音。
“我很認真地在和你探讨問題,所以你知不知道答案。”韓靖川側過身,一手撐着頭,嚴肅地看着舒樂。
“我現在雖然是哥兒,可是至少外在構造和男的沒什麼不同!”舒樂想把韓靖川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都裝的什麼。
“但是哥兒能生孩子啊,萬一呢。”
舒樂張了張嘴,好像韓靖川說得也有道理。
韓靖川有些洩氣:“所以你不知道。”
舒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韓靖川:“你還有這個世界的土著記憶呢,你怎麼不知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早知道提前去醫館問問。”韓靖川有些懊惱。
雖然被問得惱火,但舒樂承認這個問題的确有點麻煩。
早知道昨天問問周華。
等等,他突然想起昨晚翻看的那本避火圖,其中一頁似乎有行小字:哥兒雖不像女子初/夜會落紅,但也要耐心開/拓避免受傷。
果然沒有用不上的知識,隻是沒到時候。
醞釀了一下情緒,舒樂飛快地吐出兩個字:“不會。”
韓靖川皺眉道:“你不是不知道?消息來源準确嗎?”
舒樂重新躺下,面對牆壁:“突然想起來的。你管我從哪知道的,不信算了。”
行吧,韓靖川決定相信舒樂,反正即便是女生,也不是都會發生那種情況。真要被問起,随機應變好了。
被這小插曲一鬧,兩個人倒是沒那麼尴尬了,很快入睡。
第二天早上,韓靖川是被凍醒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被子不見了,胡亂伸手在床上摸索,突然摸到一具身體。
睡意立馬消失不見,怎麼會有人在他床上?
他轉頭一看,舒樂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隻有小半張臉露在外面,睡得正香。
韓靖川又氣又好笑,到底沒舍得叫醒舒樂,自己先起了床。
堂屋裡韓家人正在吃早飯。
看到韓靖川一個人過來都有些意外,韓阿奶往他身後望了望,問道:“樂哥兒呢?”
“他還在睡,可能昨天累着了。不用管他,給他留點就成。”韓靖川沒多想,直接坐到空位上用飯。
其他人眼神卻都微妙了起來,除了寶蘭。
韓靖川喝着粥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正猶豫要不要解釋,就看到舒樂沖進了堂屋。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舒樂局促地捋捋淩亂的頭發,眼神求助地看向韓靖川。
韓靖川放下碗,淡定地指指身旁的空座。
柳竹溫和笑笑:“沒事,時間剛好,粥還溫着呢。”
舒樂乖巧走到韓靖川身邊坐下,趁機掐了一下韓靖川的胳膊,肌肉結實,沒掐動。
如坐針氈地吃了沒幾口,見其他人陸續吃完,方杏花端着碗要去洗,舒樂再也坐不住,趕緊起身道:“我來洗吧。”
方杏花笑笑:“樂哥兒怎麼和我們還客氣上了。你慢慢吃。”
“就是,嫂夫郎你放松點,和之前一樣就行。”星哥兒眨眨眼。
“一會兒咱們去村長家把婚書登記一下。”韓靖川轉移了話題。
舒樂果然不再糾結洗碗的事:“好,那要不要給村長帶點東西?”
“家裡還有些糕點,帶過去吧。”
用完早飯,兩個人回了房間,要去村長家,頭發得仔細束好。
韓靖川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擡頭一看舒樂還在和自己的頭發較勁。
“你啊,來大晟時間不算短了吧,怎麼還不會梳頭。”韓靖川無奈地走過去,把舒樂按在凳子上,拿起梳子開始給他梳頭。
“之前在舒家沒人管我頭發梳的怎麼樣,後來去了雲娘那兒,都是雲娘幫我梳頭。”舒樂老實道。
“簪子。”韓靖川朝舒樂伸出右手,左手固定着整理好的發型。
舒樂把梅花簪遞了過去。
韓靖川輕笑一聲把玉簪插好,看着銅鏡裡的舒樂:“我就說豆綠色衣裳很适合你。”
舒樂從鏡子裡瞥了韓靖川一眼:“我随手一拿就是這件。”
他又轉過身,看看韓靖川的腰間滿意地點點頭:“我選的這枚玉佩果然很好看。”
韓靖川失笑。
去村長家登記婚書很順利。
回家的路上舒樂開始琢磨生意上的事,“你說以後涼粉生意咱們還是各算各的嗎?”
韓靖川現在心思不純,倒是想讓舒樂總攬财政大權,可他不敢說。
“看你,我都行。”
舒樂不是不知道他和韓靖川現在的關系有些暧昧,可是未來會怎麼樣他也不好說。
目前還是明算賬的好。
“那還是保持之前的模式吧,不告訴柳叔他們就行。”
韓靖川對此沒意見,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但是稱呼問題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