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荷花發現舒有禮和陶清水最近特别不聽話,即使打得再狠,二人也不願意幹活了。
她知道這是他們想逼着她拿錢或是同意分家,她才不會如他們的願。
既然兒子不孝,那她自有辦法教育,她把家裡的糧食鎖了起來,如果舒有禮兩人不幹活,一天就隻給他們吃一頓飯。怕他們會偷偷自己想辦法做工掙銀子,因此每天隻允許他們出門半個時辰,回家還要搜身。
她倒要看看胳膊擰不擰得過大腿。
暫時還在拉鋸中,衛荷花隻能自己去縣裡賣柴火。
她背着柴火走進一條巷子,突然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出現在了面前。
“你們,要幹什麼。”衛荷花打着哆嗦問。
“你就是舒有禮的娘,衛荷花吧。”其中一個漢子上前一步,面色不善。
衛荷花眼神驚恐,倒退幾步想跑,卻被人一把拽了回去,她拼命掙紮,筐裡的柴火散落一地。
另一個留着絡腮胡子的漢子彎腰撿起一根柴,咚咚地敲着牆壁,目光兇狠:“想跑,可以,把你兒子欠我們賭坊的錢先還了,區區20兩,你兒子可是說家裡拿的出。”
還在掙紮的衛荷花呆住,賭坊?20兩?
她驚叫道:“不可能,舒有禮會欠賭坊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絡腮胡子哼笑一聲:“搞錯了?一開始的确沒這麼多,誰能想到2兩銀子他還能拖着不還,當我們賭坊是善堂嗎。”
衛荷花抖得止不住:“他欠的銀子你們找他啊,我們家裡沒有這麼多錢。”
最開始說話的漢子抱胸冷漠道:“既如此,那就去你家找找,沒錢也行,聽說你大兒媳長得不錯,還有個孫子,要是賣給春香樓和人牙子不知道能值幾個錢。”
衛荷花腿一軟跪在地上,哭求道:“别,别賣我孫子,我們去湊、湊錢。求幾位大爺寬限我們幾天。”
絡腮胡子拿柴拍了拍衛荷花胳膊道:“行,那就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午時我們還在這等你,若是不來,别怪我們直接找上門去。你們家在溪柳村的位置我們可是一清二楚。”說完,他把木柴一扔,沖其餘幾人道,“兄弟們,咱們走。”
待幾人走出巷子,衛荷花踉跄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往溪柳村跑去。
早就走遠的幾個漢子七拐八拐走入另一條僻靜的巷子,隻見盡頭站着一個身穿長袍的書生。
“韓老闆,兄弟們幾個都按你說的辦了,那個女人吓得屁滾尿流,哈哈哈哈哈。”絡腮胡子朗聲大笑。
韓靖川掏出幾個錢袋子,分别遞給幾人,溫聲道:“多謝各位兄台,這點銀子請大家喝酒。還請一定要保密。”
絡腮胡子掂了掂錢袋子,滿意道:“韓老闆客氣,道上的規矩我們懂。後面定會按照計劃完成任務,您就等我們好消息吧。”
韓靖川微笑着拱手,走出了巷子。
回到涼粉攤,舒樂正在忙着收錢。
韓靖川快步過去一起招呼食客,抽空朝舒樂點了點頭。
舒樂松了一口氣,順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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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荷花回到舒家就立刻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其他人,舒廣全一聽,當即把舒有禮從房間裡拽了出來。
“跪下!”舒廣全氣得不行,“你能耐了啊,敢去賭坊。你這麼有本事,别拖累我們!”
舒有禮梗着脖子道:“我說了我需要錢,有人說賭坊來錢快,還可以賒賬試試,是你們不讓我出門找活幹,不然錢早還上了。我有什麼辦法,都是你們的錯!”
“逆子!”舒廣全扇了舒有禮一個耳光,“你自己欠的債,自己想辦法。”
“相公,怎麼辦啊,那些人說要是不還錢,就要賣掉蘇婉香和大寶。”衛荷花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最老實的二兒子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蘇婉香睜大眼睛,尖叫道:“憑什麼,和我有什麼關系!!舒有禮,你想死别拉我和大寶啊。我要帶大寶回娘家。”說完她就要回房間收拾東西。
“回娘家有什麼用,那些人知道你娘家在哪。”舒有禮嘲諷出聲。
蘇婉香僵住,半晌拽住衛荷花的袖子哭喊道:“娘,您想想辦法啊,大寶可是您親孫子。家裡應該有錢吧,啊?”
舒有年沖到舒有禮面前對他拳打腳踢。舒有禮反抗,二人打作一團。
衛荷花為難,要說20兩銀子家裡不是沒有,可是全家多年積蓄也就24兩左右,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她舍不得啊,剩下的錢也不夠花。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舒廣全。
舒廣全見識過那些賭坊的人有多狠心,他知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猶豫片刻,他低聲道:“先想辦法把錢還了,其他的以後再說。你們嘴巴緊一點,不要往外面到處說。”
蘇婉香長舒一口氣,衛荷花含淚點點頭。舒有年松開了舒有禮的衣襟。
沒人注意到舒有禮也悄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