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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小弟,以後你要不别去韓家給我送吃的了了,今天下工前韓書生還問我是不是每天吃不飽,說傳出去會讓别人以為韓家言而無信。”秦風表情為難。他不是不知道秦夏的心思,可是韓靖川已經成親了,他有些後悔之前在家裡說漏嘴韓靖川最近會在韓家監工的事。
“哥,韓靖川能和你這麼說,說明他已經注意到我了,我有機會。”秦夏有些激動。
秦風沉默,他弟弟已經着了魔,之前韓靖川大婚那天在村裡騎馬迎親,秦夏隻遠遠瞧了一眼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此每天琢磨如何與韓靖川搭上話。
可惜韓靖川之前一直和舒樂去縣城擺攤,回家已經晚上,秦夏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現在韓靖川和舒樂終于不再一起行動,秦夏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小弟,韓書生已經有夫郎了,你想怎麼樣呢?人家剛成親不可能休夫的。”秦風不願秦夏越陷越深。
“有夫郎又如何,現在時間短不會休夫,未來可說不準。那個舒樂哥兒痣暗淡不好生育,我比他強多了。再說了就算不休夫,韓靖川也可以再娶一個進門啊。”秦夏表情得意,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容貌在村裡數一數二,就算比舒樂略差,可他好生養,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秦風驚住:“你什麼意思,你想做小?你趁早歇了這個心思,爹娘也不會同意的。”
秦夏笑笑:“娘同意。何況誰說我要做小?待我生下孩子,誰做小還不一定呢。哥,韓靖川長得好,又讀書識字,現在還這麼有錢,你不希望我過上好日子嗎?”
秦風的确疼這個唯一的弟弟,希望他過得好,但不代表認同去給人上門做小。溪柳村這麼些年也沒有哪家的哥兒女兒會主動給人做小,在村裡人眼中,漢子娶得多是有财力地位的象征,可是隻有不正經人家的哥兒女兒才會自願給人做小。
“我不管娘同不同意,反正我不同意,明天起你不許再去韓家。”秦風語氣嚴厲地說完就出了屋,徒留秦夏一人在屋裡低着頭不知想些什麼。
秦夏停了兩天沒去韓家,韓靖川和秦風都松了口氣。
誰知在韓靖川在家指導最後一天施工時,秦夏又提着籃子出現在了韓家院門口。
這次秦夏直奔主題,問到韓靖川在菜地就徑直找了過去。
韓靖川正在一個人除草,今天的施工馬上要結束了,他閑着也是閑着,幹脆給菜地除除草。
“韓書生。”秦夏扭着腰身走到韓靖川面前,戚戚然道,“之前我來送吃食是打擾大家幹活了嗎,如果是,我給您賠個不是。”
韓靖川第一次覺得有人居然可以如此戲多,他好笑地看着眼前人,倒要看看後面還能說些什麼。
見韓靖川不說話,秦夏隻能硬着頭皮繼續道:“我真的隻是擔心我哥哥而已,沒有别的意思,您是個好人,千萬别因此為難我哥。”說着把籃子遞給韓靖川,“這是我特意做的點心,您可以嘗嘗。真的對不起。”
秦夏眼眸半垂,舉着籃子表情害羞,似乎韓靖川不接過去就不罷休。
看到這要是還不明白秦夏揣的什麼心思,韓靖川就白考上985了。
他似笑非笑地接過籃子,翻了翻籃子裡的東西,果然在最底下發現了一條帕子。
他剛要把帕子拿出來,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清亮而又熟悉的嗓音。
“韓靖川是個好人,所以有些話他才不好意思直說,但我可以說。”舒樂似是從前院跑過來的,氣息微喘。
他走到韓靖川身旁,拿過籃子,一眼看到裡面繡着并蒂蓮的帕子。
提着籃子的手一緊,他側頭看向韓靖川,眼神裡充斥着“回去再和你算賬”的氣憤,又回頭看向秦夏,唇角微勾道:“秦夏?之前我夫君就和我提過,你每天來送吃食,擾得大家一到下午就無心做工,不僅耽誤蓋房子,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虧待了這些幫工的人,你口口聲聲感謝韓家給了你哥這份活計,就是這麼感謝的?”
秦夏努力想扯扯嘴角,卻以失敗告終。他不敢再看韓靖川和舒樂,伸出手想拿回籃子,口裡争辯道:“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心疼我哥每天幹活辛苦而已。我知道錯了,所以今天才來給韓書生賠不是。”
“既如此,你的道歉我們接受,點心就免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韓家,不然這裡天天做工的都是漢子,傳出去恐怕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我們是主家,好多事情也不好做,萬一鬧開了也隻能實話實說,到時村裡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們就管不到了。”舒樂直截了當地說完,把籃子塞給了秦夏。
秦夏猛地擡眼看向舒樂,見舒樂表情淡然,又看看韓靖川,誰料韓靖川壓根沒看他,而是一直在盯着舒樂出神。
秦夏咬了咬唇,沒再說話,拎着籃子跑了。
見人走遠,韓靖川猶豫着開口:“别生氣了?”他其實也不确定舒樂現在什麼态度,但是直覺告訴他這麼說應該沒錯。
舒樂冷笑:“誰說我生氣了。”說完沒看韓靖川,頭也不回地走了。
韓靖川歎口氣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