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璎一聽這提示音,驚得瞳孔微縮,然後下意識擡頭,卻和一個俊美非凡,氣場強大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見他眼神深邃似不可見底的寒潭,衛璎吓得打個激靈,噤若寒蟬地縮着自己的身子,不敢胡思亂想。
熱氣席卷,讓受驚的衛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烏雅瑪琭拉着她起身,帶着她回辛者庫,她才松了口氣。
那個男人是康熙嗎?他竟擁有兩大光環,難怪衛瑤和庶妃張氏擁有金手指,也沒做寵妃。
如果她們的攻略對象從一開始就把防禦和反彈加滿,她們絞盡腦汁攻略,也隻是白費功夫。
那她呢?衛璎反問自己,面對有光環護體的康熙,她要加入進去拼搏上進嗎?
思緒百轉千回,衛璎遠遠看着辛者庫的掌事嬷嬷,頓覺委屈,想快步走近她,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一倒就不省人事。
“雙姐,你怎麼了?”烏雅瑪琭吓得連忙抱住她。
額頭被撞,她登時驚慌萬分:“劉姑姑,雙姐的額頭好燙,你快讓人給她請個醫師啊!”
劉姑姑是衛璎父親的表姐,得知衛璎被衛瑤針對的事,對她很是照顧。
如今見衛璎出去不到兩個時辰就帶着傷回來,她又驚又懼,然後和烏雅瑪琭一起抱着衛璎回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劉姑姑一邊喊人去請醫師,一邊詢問烏雅瑪琭。
将事情詳細叙述一遍,烏雅瑪琭淚流滿面:“雙姐受了很大的委屈,劉姑姑,我想為雙姐讨公道,卻發現自己沒那個能力,隻能跪地求饒。”
她和衛璎一同入宮,自诩是姐姐,一向很照顧衛璎。
相處近八個月,兩人親如姐妹,她也有心一直護着柔弱可人的衛璎,不想今日的事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讓她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沒有辦法保護好人。
劉姑姑一聽衛璎的傷跟宮裡的主子扯上了關系,滿腔憤怒猶似被冰水澆沒。
她紅着眼眸打濕帕子,又擰半幹,給衛璎擦拭冷汗直冒的額頭:“主子的命是命,宮女的命卻是草芥,瑪琭,你和雙姐得學會認命,忘了此事。”
“憑什麼?”烏雅瑪琭本以為劉姑姑會給自己出主意,卻不想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她滿是不甘。
劉姑姑聲音哽咽:“就憑你們就算有心往上爬,也和庶妃張氏一樣沒什麼恩寵,泯滅于後宮。”
烏雅瑪琭一愣,她也是家族精心培養的人,進宮前也懷揣着希望,可後來被針對落入辛者庫,沒機會往外行走,又得知皇上對仁孝皇後情深一片,後宮妃嫔長得再美,也越不過仁孝皇後,她就萌生退意。
“姑姑,庶妃再不得寵,也是主子。”烏雅瑪琭咬着唇,将唇瓣咬出一排白,方堅定道,“我隻要成為主子,就能保護雙姐。”
劉姑姑看她一眼,眉眼含愁:“佟佳主子是萬歲爺的表妹,她今年入宮就享受妃位份例,也因此她盯上了皇後位,和被太皇太後看中的鈕祜祿主子很不對付,甚至瓜分了一半宮權。”
“據我所知她容不得宮裡有人争寵,你要是冒頭,絕對會被她打壓。瑪琭,你聽我一句勸,别去趟這渾水,老實本分地待在辛者庫,年滿二十五歲出宮吧。”
烏雅瑪琭聞言趴在一旁哭泣,哭得很是傷心欲絕。
衛璎迷迷糊糊中聽到她的哭聲,想要睜開眼安慰她,卻發現自己眼皮像被粘住了,怎麼睜都睜不開,隻能陷入冰火兩重天的夢魇。
「辛者庫賤.婦!」
「阿哥乃缧绁罪人,其母系微末下.賤之人,朕此前本欲将其驅逐,賞予人家,後因阿哥再三請求,将其召回。若知如此,将其送人尚好。」
「額娘,是孩兒連累了您,孩兒不孝。」
「衛璎,她是你親妹妹,偷點東西怎麼了?你為什麼要去管理局告狀?」
「衛璎,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沒你這個女兒。」
「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衛璎,你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去死吧!」
“啊,救命!”衛璎昏昏沉沉間做了兩場噩夢,下場都不好,當即就覺得心髒像被扼住,讓她神情痛苦,喘不過氣。
旋即被喪屍啃咬的疼痛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讓她的心髒因驚懼而狂跳,猛然睜開眼睛,尖叫着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