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醫生有什麼辦法嗎？”老首領聲音嘶啞，定在他身上的眼神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暮年的沉寂。

一旁為他檢查過身體後的森鷗外後退一步，躬身語氣帶着誠摯的歉意 ：“抱歉，鄙人學術不精，還需要些時間研究。”

情況不明，不能着急，森鷗外決定再苟一段時間。

·

“别說了！”

巨大的争吵聲從‘羊’基地當做會議室的屋子裡爆發，周圍的成員紛紛側目。

艾斯忒亞也慢慢起身，朝發出聲音的屋子方向走。

不等在場的人去猜測發生了什麼，會議室的門被一把推開反摔在牆上，白濑一臉不耐煩地走出來，路過站在半路的艾斯忒亞時他愣了一下。

很快他認了出來，艾斯忒亞離開的時間還沒有長到他忘記那個傻兮兮又令人惱火的假笑。

白濑看了看他手裡提着的箱子，勾起嘴角滿臉嘲諷：“怎麼，被人像條狗丢出來一樣又回來找我們？”

“诶？”艾斯忒亞茫然地眨了眨眼，笑容更顯出幾分無辜，“不好意思我眼睛不太好，你誰啊？”

“你！”白濑上前兩步想去抓艾斯忒亞的衣領，“是不是你蠱惑的中也！”

艾斯忒亞有先見之明地提前錯步，躲開了滿臉憤怒的人揮過來的手臂。

“白濑！”

中原中也從會議室被砸開的門裡看過來，他周身的氣壓少見的凝重。

被叫住名字的人眉頭抽起更多了幾分惱怒，卻梗着脖子硬是沒有回頭地離開了‘羊’。

艾斯忒亞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旁邊剛才發生了什麼，提着箱子自然地走了進去。

他語氣輕快笑容多了幾分真實：“中也，我來找你啦。”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欲言又止地看着白濑離開的背影，又眼神複雜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陸陸續續都走了出去。

“你跟他們說了？”艾斯忒亞早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嗯，提了一下。”

中原中也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情緒肉眼可見的有些低沉。

“就算不是退出‘羊’，當個普通成員也好，我也覺得自己對他們來說不像是首領。”

艾斯忒亞目光中透出幾分驚訝。

“幹什麼，你那個眼神，”中原中也歇氣地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

畢竟讀了那麼多書，在蘭堂的要求下連法語都掌握了。

艾斯忒亞聳了聳肩坐到他旁邊：“所以你們怎麼說的？”

“我說，我不想當‘羊’的首領了，”中原中也苦惱地撓頭，“如果白濑想當首領的話，我可以偶爾來幫忙。”

“他覺得你在嘲諷他。”艾斯忒亞回憶起白濑破門而出的表情。

中原中也道：“可能在他看來确實莫名其妙吧，離開‘羊’或者不當首領什麼的。”

近兩年，從他當上首領開始，‘羊’裡想要回到普通人世界生活的他都會幫忙送回去，畢竟在他的重力之下‘羊’不缺物資，但還是又很多人留在這裡。

蘭堂說可以幫他安排解散後的‘羊’成員，但其實留下的人大多數都已經适應了這種混亂的生活，結果不外乎就是加入港口mafia這種組織。

但組織裡還有好幾個年齡小的孩子，所以更大概率是繼續獨自生活。

是以中原中也才說換了新的首領他也可以來幫忙，反正白濑就一直都想當首領。

艾斯忒亞和他提過，蘭堂說過白濑眼裡毫不掩飾的野心，他自己也看得出來。

“啧，”中原中也煩躁地彈舌，轉頭看他問：“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啊，”艾斯忒亞湊到他臉前，眨巴着眼睛輕聲道：“我被蘭堂趕出來了。”現在無家可歸超可憐的。

中原中也愣神：“啊？”

“他大概想做點大事，但是不想被人發現我們三個之間的關系，所以打發我過來找你啦～”

如果說艾斯忒亞早上被掃地出門時還不明白蘭堂要做什麼，見到中也和白濑争吵後‘羊’裡的氛圍，他也明白了。

蘭堂要逼中原中也一把，順便調整艾斯忒亞的身份。

“什麼？”中原中也想起昨天他們交流的内容，他低聲道：“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關系可大了。

艾斯忒亞但笑不語。

中原中也瞪他：“你要跟他一起瞞着我？”

“诶不是啊，”艾斯忒亞擺了擺手，還沒等他解釋，中原中也忽然看向門外。

“真的嗎？”

“為什麼啊中也要丢下我們嗎。”

“開玩笑吧。”

“他說不當就不當我們怎麼辦......”

可能是剛才出去的幾人把他們争吵的内容傳開，外面模糊的交談聲越來越大，門口不時有人裝作不經意地用目光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