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看着孫氏道,“那看來是小女深居閨閣,閑言碎語的也不得當真,不過二小姐的樣子像極了憂思過度,既然王爺負傷不如…”
“在城外的有家供奉先帝摯友的靈院,不如請二小姐去靜心幾日?”
“啊?”
“這這這…這怎麼可啊!”孫氏聽聞有些害怕。
山高路遠,雖說是皇家的院子,可真要是離了帝京萬一…她不想答應,但宋明馨用手帕遮住嘴角,莞爾一笑似乎藏着什麼東西。
隻見她湊到孫氏耳畔:三日後,我有要事相見。
孫氏心領神會。
轉頭,看着謝妙言已經沒了大家閨秀的樣子,将來可如何是好。
她一耳光打在了謝妙言的臉上。
看熱鬧的人群雖被王爺受傷吓得不輕,但孫氏的舉動更為壯闊。
畢竟,在大街上扇自己親女兒的耳光,還是很少見的。
謝妙言怔住,眼中有些不可思議和驚恐,她不理解為何母親要這樣做。
她茫然地看着謝韶。
她心裡難過,為什麼,為什麼母親會幫着謝韶來打自己?
謝妙言再也不想過多的關注其他,她想,隻要有一日謝韶回到了謝家,那自己一定要前手殺了她。
為什麼?不為什麼,就是嫉妒怎麼了?
她憑什麼比我好?她的東西都是我的,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的命,當然也是我的。
她咬着嘴唇,默默地起身上了轎辇。
周勾從将才便一直看着熱鬧,畢竟這樣的好戲可并不多見。
但有一件事卻屬實讓他很難受。
因為謝韶,謝韶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難道嫣閱也喜歡謝韶?
他壓着折扇有些不自在,他盯着宋明馨的謝妙言的舉動。
八成,是要搞點什麼了。
他安排身邊的人兒護在謝家人身邊,而後對着嫣閱說道,“王爺,我們進去聊吧,這眼看着天就黑了,這家人再不懂事兒不還有個能幹的謝巧令和聰穎的謝韶嗎?看在大公子和三小姐的份兒上,這事兒也了了,王爺似乎對二小姐收的處罰也并未不滿。隻是二小姐跋扈,要是王爺真的厭棄,豈不是沒了容人之心?”
“是嗎?”嫣閱并沒有給予周勾半分好臉色,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勞煩周大人把南省這些日子的開銷所度之處,重新上報一份給皇帝陛下吧。”
“不然,怎麼對得起周勾大人為人之表呢?”
周勾眼睛微微垂落。
他頂着下颚露出半白的眼睛看向嫣閱,“是。”
傳聞中的嫣閱是個不問世事隻顧吃喝玩樂的蠢貨,如今看來,似乎說的不對?
王室子嗣稀缺,除了皇帝陛下,也就隻有嫣閱這麼一個中用的血親之脈,今年,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呢。
至于南省…
周勾悄悄隐匿人群之中。
這天下之大,所行之處無不需要看守護佑的,那既然如此,做成個镖局如何?
先從南省的陳留州開始。
宋明馨看着嫣閱的傷,笑,“王爺,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既讓她從王爺眼前消失,有給了王爺極大的機會,王爺,馨兒的心,可一直都跟王爺在一起呢。”
“呵呵。”
面對着百般柔情的宋明馨,嫣閱并沒有過多的笑容,隻是上下打量着這位不懷好意的人兒,“謝家的人得罪過你?還是說,是你父親讓你這麼做的?”
宋明馨沒太聽懂。
但謝韶卻久久不能平靜,宋明馨身為官家之女,卻有能力在這裡處置别人家的姑娘,且明面上是勸和,實則盡是招惹矛盾,特别是對自己。
謝韶真的不明白,為何這是世界上有這麼多對自己有惡意的?
她歎息,覺得這天地之大似乎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竟然這樣的孤獨。
程希兒稍微恢複了神色,她趕忙小跑過來拉着謝韶的手,“走吧韶韶,我們去吃些東西,我家的姊妹雖多卻沒有一個得了父母的心,處境也是極差的。”
“韶韶,一切都會好的。”
程希兒甩手間,不小心碰倒了嫣閱的袖子,他的血還在悉悉索索的流淌下來,滴在青石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