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幾乎被吓個半死的謝文,又看着拿着刀子一點點割下謝文肉的周勾,宋明馨覺得這倆人相當的惡心,相當的不堪入目。
這世界上沒什麼比倆男人相互求饒更讓人覺得反胃的事兒了。
宋明馨用手帕遮住臉,用手撲打着臉前的空氣,血腥味彌漫開來。
不過關于驟然間的變化,宋明馨除了松口氣心中再也不會有别的主意;但有些事兒還是要從背地中查明的,譬如,謝妙言是怎麼一步步獲得權柄的。
如果隻是憑借着周勾未娶未嫁的情分,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很有本事。
此時的謝妙言被削掉一般身體的謝文,冷冰冰的說道,“朝廷中還有多少人沒給你好臉色?周大人,你也太沒有本事了。”
周勾攥緊了刀子跪在謝文的血液中,雖說同謝家的家主并沒有什麼過好的交情,但看着身為女兒的謝妙言讓人殺死自己的父親,這怎麼下得去手?
縱然他知道自己為人品行卑劣,但如今比起謝妙言,他居然在心裡自歎不如。
沒錯,真的自歎不如。
聽着屋子外面往日熟悉的笑聲,周勾回過神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謝妙言難道當真是天玄之女?她可以取而代之?
周勾吞咽着口中粘膩的涎水,連磕幾個響頭。
“妙言,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務必要除掉李家、宇家那些人,再就是皇帝那些邊緣的外戚,不然他們抱成一團,你始終沒辦法入手。”
啪。
一耳光打在周勾臉上。
謝妙言很不喜歡周勾在這裡直呼自己的名号,可到底是昔日同床共枕過的,謝妙言咂着嘴巴,“你不過如此,你說的這些我難道沒有去做嗎?”
“周勾,你實在是太弱了,所以隻能被我踩在腳底下,周勾,等我徹底掌控了你的人,我們會好好過的,到時候,我要把謝韶抓來,砍掉她的手腳,這樣你就能見到她了。”
她說完,轉過頭。
“宋明馨,讓你做的事兒你有沒有做好?”
宋明馨望着顫動的燭台,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面亂糟糟的吵鬧聲,不時便有人前來禀告,無非是問這些半死不活的人該怎麼處理,謝妙言笑道,“去把撤退的路準備好,其餘的讓他們去吧,對了,野娘那個姑娘可以直接放出去,讓她去找謝韶通風報信。”
“你怎麼就知道,野娘就會去找謝韶?”宋明馨疑惑。
“不是去找,而是被找。”謝妙言笑着,看到宋明馨放在桌子上的一沓紙,“這上面的信息如果是真的,那村子中的那些将軍,豈不是都會聽從我們的?”
“反正,層層罪狀交給朝廷是死,跟着我,反而能尋到一條活路,再說了,朝廷那些老舊的官宦之家,也該是被清理掉了。”
“什麼李家、宇家、趙家邵家的,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從頭到腳也無非是一捧塵土罷了。”
謝妙言笑着,對宋明馨伸出了手。
“你要不要考慮,同樣跟着我?”
“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難道這還不算?”宋明馨後退半步。
“還要你再做最後一件事,把葉薰送到嫣閱的家中,讓她做他的近身侍女。”
謝妙言說着從袖中摸出粉色香包遞給宋明馨,“這裡面的東西能幫你一把,你可以放心去做,當然,失敗了也沒關系,你可以帶着葉薰來找我。”
宋明馨看着謝妙言遞過來的東西,“我不會失敗。”
“但你答應我的,不能忘記。”
“我從來不是這種人。”謝妙言看着宋明馨的背影消失在村子中。
緊接着,屋外幾位健碩的将士走了進來,問道今晚的食宿。
謝妙言看着村子中那些還未死完的少女,笑着鈎住一位将軍的脖子,“不知道将軍喜不喜歡吃嫩羊肉?”
聽到自己女兒一次又一次的迫害無辜的人,謝文當真是心如死灰。
可他的女兒不會放過他,他現在想着的是謝巧令;兒子被扣在宮牆之内,被更多人監管着,倒是無意之間有了一條活路,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又打眼瞅着周勾,兩人同樣狼狽不堪。
把人做成糧食,他的寶貝女兒謝妙言怎麼做的出來呢?
同為天下的生靈,居然可以歹毒到這個份上。
謝文想要咬舌自盡,但沒辦法,謝妙言不打算讓他就這麼離開了。
看到燃起的熊熊火焰,頭發、肉漿被燒焦的臭味讓他年邁的身軀情不自禁的做出反應,他渾身陰冷,覺得大限降至。
這時,漪荷卻領了謝妙言的命令走了過來,給他和周勾一人灌下一碗吊命的參湯。
“老爺,您不能死,您要和周大人一起看着小姐的宏圖霸業重新開始呢。”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