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被抱起來塞進去的你。
你說還要阿德郎,那個阿德勒吉祥物形狀的靠墊,今年粉感會的一等獎,他靠内部關系幫你要了一個。
他始終搞不懂你對它的詭異熱情到底是出于什麼,但撇撇嘴還是拿來了。
真奇怪,是不是,剛剛還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現在又笑眯眯的了。
指揮自己幹活能讓你這麼有成就感?
他在床邊坐下,彎下食指用指背輕輕抹掉睫毛上面殘留的水痕。
真奇怪。
他想。
陷在被子裡的夏天。
你躺在床上,困意順着柔軟的布料滲進皮膚,感官在熱度裡搖晃,喉嚨也隐隐作痛。
但光來好像很少用指腹直接來摸你的臉。
眼睛的縫隙擠壓掉視野之前,這個無關緊要的生活總結突然憑空冒了出來。
為什麼啊。
迷迷蒙蒙的清醒,迷迷蒙蒙的幻象,船在搖,陽光很曬,甲闆上落下一隻海鷗。
你叫它,光來,然後感覺自己隐約有些懂了。
困意在溫柔起伏的浪中搖擺不定,意識縮窄,直到被淹沒。
嗯,這就是才起床的人?
星海光來看着眼睛眯着眯着就徹底睡着的你,扭着微擡的眉,發出輕不可覺的一聲冷哼。
你是睡了,相比之下他要做的事情卻還有很多,甜甜圈是不是要放冰箱,體溫是不是要量,說到這他就有點煩。
因為體溫計顯示的是38℃,他卻忘記在你睡着前問你是什麼時候吃的退燒藥了。
總是生病!
他坐在床邊沒好氣地瞪你,前幾天才好,搬個家又病了,蝸牛都比你強。
而且甜甜圈也沒吃。
預想中你應該是亮着眼睛眨巴眨巴地誇他好體貼怎麼知道你最近想吃mister的甜甜圈,然後他再若無其事地說正好路過就買了——應該是這樣的劇情才對!
貼在額角的冰寶貼在你翻身時撬開了一個角,他注意到了,于是伸手輕輕摁平,再将手收回來的時候,那些心裡的碎碎念又消失了個幹淨。
夏天,夏天嘛。
他蹲下來趴在床邊,黃綠色的眼睛垂在睑下,目光跳進空調被團起來的小窩,一路東行,在那自然蜷縮的指尖上停下。
夏天是什麼呢。
他用手指輕輕粘了口的你的指紋。
溫溫的,夏天是伸在被子外面也不會變冷的指節。
真沒轍。
從學生時代,到現在。
這就是他無法戰勝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