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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候鳥教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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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某人每周吃一次芭菲我還是請得起的。”他沒好氣地翻出白眼,“在看不起誰呢,真不知道你腦袋裡天天在想什麼。”

“每周一次?”你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那我下次想吃吉祥寺的森田泡芙。”

“喂。”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這蹬鼻子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剛剛在這不好意思的人是誰啊?”

“客氣一下就差不多了嘛。”

“差很多好嗎?”

“有嗎?”你舀了口奶油塞進嘴裡,“但不管客氣幾個來回,光來也還是會請我吃吧?”

“「煩死了,閉上你的嘴,吃就行了」之類的。”

被預判到行為的星海光來猛地一噎,臭着臉瞪向你,你擡眼穩穩接住,完全不怵地朝他眨了眨。

他那身欲炸未炸的浮毛隻好貼着無處發洩的情緒不情不願地落回原位。

“……你這樣在大學裡真的不會得罪人嗎?小栗小姐?”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凡事,差不多就行了」——研磨經常這麼說。我覺得還挺有道理。”你晃晃手裡的甜品勺,身體力行地向他透露自己是從哪學來的這一套。

進入大學後,他在你嘴裡聽到的人名慢慢變多了,學研會的井上、麻美、晴子,兼職的居酒屋裡老是翹班的前輩伊豆田,靠譜的杉井太太,還有牛島、黑尾、孤爪這些他高中時就耳熟能詳的名字。

那些人有時候成為你們對話中某段話題的主角,有時候又在某個随口提及的事件裡一閃而過。

什麼最近嘗試用麻美傳授的技巧煎魚,但還是完全失敗。

什麼黑尾跑步時遇到牛島被對方毫無自覺的直愣嗆了一大口好好笑啊(見《另類背德關系》)。

什麼和研磨直播雙排打遊戲總被他吐槽唯一作用是當彈幕捧哏,作為報複你以社團的名義強制他參加人多口雜還特别無聊的聚餐,從他充滿抗拒的痛苦面容獲得了些許補償之類的。

認識的、不認識的家夥跳進你的生活,再經由你的嘴巴被光來知曉,在腦海裡編織成網。每一幀畫面是什麼表情,會說什麼話,他都想象得到。即使你把那些煩人的事消化成好笑的話題吐出來,看上去一點都沒有為此煩惱,他也不會跳過那些想象。

想和打工店裡的前輩搞好關系發消息約打遊戲卻被認為是越界騷擾的時候,一定是滿臉震驚然後對着人家自然而然地說出一句「你有病吧」,你分不清那些前輩和你的攀談到底是客套還是真心想要交朋友的邀約,隻是因為你在過去十幾年裡就是這樣真誠地待人,所以自然而然地認為世界也以同樣的邏輯包容萬象。明明虛僞的是對方,受到指控的卻是自己,打工結束回到公寓獨自一人待着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有沒有找麻美、晴子、井上或是黑尾和孤爪傾訴,在他不知道的世界角落裡所發生的那些時刻,是一束無法被得知燃燒情況的蠟燭,火苗掀動還是熄滅,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在風裡搖擺,以怎樣的方式留下焦黑的燭芯。

在不停的試錯和碰壁中摸索出交往的距離、說話的分寸、行事待人的尺度,你有屬于自己一個人要走的路,但偶爾他會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哭。

因為睫毛會濕光,眼睛會腫得很醜,來不及流出來的眼淚會在鼻腔裡積成黏糊糊的液體,而他可沒辦法給你遞紙。

薛定谔的眼淚和他錯開了時空,他隻能在聽你延後的抱怨時偶爾幻想那些眼淚的重量,并為之計數。

你去花小金井的頻率從原本的一周一次慢慢減少到兩周一次,再後來……不是被八倉老闆臨時拜托頂班,就是又被以前音駒那對欺詐犯和布丁頭的青梅竹馬拉去搞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東西。直播?炒股?後面突然說要搞個公司。他有時候是真怕你被人賣了還要幫着數錢。

幸郎說他聽上去真的完全變成了空巢老人,星海光來在電話捕捉不到的地方翻了個正大光明的白眼,罵罵咧咧道不管是空巢還是老人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好嗎!

其實他說的是實話。

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總是黏在他旁邊了,但不管是你還是他,你們在彼此生活裡的存在感從來沒有淡化過。

line聊天窗口裡的消息多的時候一天能有八百條,大到和孤爪研磨嘗試炒股一起創業,小到路邊很醜的花、難以下咽的怪味糖、期末複習熬沒了的兩百根頭發。

那張嘴變成了敲擊智能手機的手指,原本應該是「光來」出現的地方被各種各樣的生活細節填充。

社會人和大學生,你們的圈子被不一樣的社會身份隔成很難兼容的兩岸,但你從來沒有讓他缺席過自己的每一天,這就是不必說出口的「光來」。

有時候他和牛島在訓練休息時聊天會提到你,然後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得知你和牛島若利結識的緣由竟是邀請他去參加什麼校友交流會。

“哈?什麼校友交流會……你們幾個又不同系,交流個毛啊。”他忍不住吐槽,“聽上去就不正經。”

“不知道。”牛島回憶道,“小栗是這麼說的。”

“那你去了嗎?”

牛島愣了一下,像是沒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點點頭:“去了。”理由是你說居酒屋的牛肉丁蓋澆飯很好吃。

“居酒屋哪來的牛肉丁蓋澆飯啊!”

“最後确實沒吃到,但黑尾請我們吃了唐揚雞塊。”牛島非常正經地轉述當天的插曲,最後評價,“——那個也不錯。”

星海光來極度懷疑你和黑尾兩個人合夥對他們阿德勒的大炮接應暗中計劃了什麼老實人看不出的不法勾當。

你在電話裡狡辯哪有這回事。

他繼續質疑:“那這個校友會是怎麼回事?”

“校友會就是……一個大學的同學聚在一起吃吃飯之類的嘛。”你磨磨蹭蹭地解釋,但光來毫不買賬。

見實在搪塞不過,你隻好委屈一下黑尾把他賣了。

“所以是寫作交流會讀作聯誼會是吧?”電話那頭光來冷笑一聲。

“聚餐的主要原因是黑尾說想和牛島同學搞好關系。”你掙紮着進行最後開脫,“隻是正好,正好……嗯,有個女孩子也想認識一下牛島同學之類的……”

語氣裡的心虛明晃晃漏了一聽筒,滿得幾乎要從揚聲孔裡溢出來。

看樣子十有八九後面半句話才是真實目的。

星海光來咬牙切齒地說:“黑尾那家夥的專業我沒記錯的話不是幹傳銷的吧?”

你糾正:“是傳媒啦。”

他一口氣差點沒能上來:“我又不是真的在問你!”

挂了電話,星海光來先去隔壁牛島若利的宿舍旁敲側擊地問了下确保他是真的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問完回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裡感到特别疲憊,什麼都不想幹。

玄關處的拖鞋被脫得七扭八歪,躺倒在地上。

他站在門口擰着眉毛不滿地看了半天,在「算了就這樣吧」和「看着好他媽難受啊」的兩種念頭裡來回擺動,最後還是沒忍住走過去彎下腰把鞋尖貼着牆壁擺好。

那雙你送給他的藍色人字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躲進了陰影裡,鞋面上原本是兩隻圓滾滾的鳥,經過幾百次使用早已被磨得隻剩下白花花的球形軀體,鳥喙、眼睛和與體型不符的腳不知所蹤。

口袋裡手機被新送達的消息震了震,這個時間、這個頻率,十有八九又是你在line上給自己和黑尾誘拐老實人的行為找補。

他原本以為你進入大學後拓寬的人際圈和随之展現出來的對新事物、對社交的積極性是一種随着年紀和環境改變而自然發生的适應性生長,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錯了。

比起被動,更像是你主動在做出一些改變。這是細微到隻有青梅竹馬的他才能意識到的區别。

如果說以前你給他的感覺是隻存在一種選項的生存世界,現在……這個世界敞開了。

它依舊隻容納了一種選項,但它敞開了。

不是被誰逼迫着不得不這麼做,也不是被暴風雨吹掀了頂蓋,而是一隻總窩在巢裡的雛鳥主動睜開了雙眼。

星海光來晃悠進屋内,夜晚的風帶着潮氣,有些涼,他走過去關上,在腦内沿着時間線往前一點點扒拉你開始變化的具體節點,進度條從大二拉到大一,再跳回鷗台和優裡希中,靜默的畫面被翻來覆去地拉動,排除大學、排除中學,高一無事發生,高三又仿佛太遲。

然後某個瞬間,他被過去交疊的記憶隔空頂了一下。

小學六年級,你為了能繼續和他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而發奮圖強,這種孩子氣的理由被看熱鬧的哥哥一直調侃到高中,可星海光來并不讨厭。

他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是一款非常會蹬鼻子上臉但無法耐受冷落的小黏糕,年糕這種東西,熱的時候很軟,冷掉後就會變硬變僵,不太好吃,所以他一直以來在幹的事就是盡可能讓你待在能夠軟趴趴的溫度範圍裡,用小熊餅幹,用炸豬排,用pocky,用巧克力巴菲,用響兩下就會被摁下接聽鍵的速度。

進入大學後你的黏性發生了改變,他不能說那種活躍不好,因為你可以有很多形狀、很多樣子,不一定非得是年糕。

學業、社團、未來出路、經濟壓力、社交關系,高中畢業後你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幹不完的事,他有時候會想起你喜歡捉弄自己的那些片段,也會想起你千方百計表達喜歡的眉毛、眼睛和嘴巴。

反觀你現在的生活,你忙碌、充實、樂在其中,他能感覺到你很喜歡自己目前的狀态。

但唯有一點,你好像刻意避開了去表達愛。

可要說你不喜歡他了,又完全不像,這般那般的思緒兜來轉去,最終還是繞到了一切變化生根的奇怪起點,那是2012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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