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哥……”陳謹啞着嗓子喚了林延一聲。
林延半點反應都沒有,臉頭都沒擡,手上動作倒是快了起來。
陳謹呼吸重了重,收回手試探性地撫上林延的手,熱水打在兩人身上,把氧氣奪去大半。
林延仰起頭去找陳謹的嘴唇,又因頭上的水流密的睜不開眼,幾次都尋錯了地方。
陳謹看着林延此刻的表情,身體和心理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奈何控制權不在他自己手裡,緊繃着的身體難以立即放松下來。
林延摸索半天終于貼上了陳謹的嘴唇,揚起的脖頸把陳謹最後的一絲氧氣都奪走了。
層層水霧交疊在一起,配合着粗/重的喘/息聲,林延在這個屋裡的存在感降的很低,但隻有陳謹知道這人此刻有多麼重要。
林延一股腦地哄了陳謹半天,都沒有什麼顯著的成效,氣急敗壞似的在他肩頭咬了一口,牙印不深,但也足以讓陳謹吃痛。
林延的信息素溶進水霧裡,随着霧氣的擴散無孔不入地圈着地盤,陳謹自始至終都沒有挺下過信息素的釋放,可無論怎麼配合,都沒能在空氣裡嗅到自己的一絲氣味。
要不是他先前把林延抱過來時,不小心滑了一跤人都沒醒,他真的要懷疑這是林延釣他的詭計。
“好累……”林延的手環上他的腰肢,整個人趴在他胸口,絲毫不在意alpha明晃晃的攻擊性。
陳謹強忍着某種情緒,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他一隻手環住林延的側腰,另一隻手托起林延的大腿,把人一下橫抱起來,手臂壓下花灑開關,擡腳勾開玻璃門,光着腳把人送回了床上。
“那就睡。”陳謹直接扯過被子把林延塞了進去,從床頭抽了兩張餐巾紙,給林延擦了擦臉上的水。
外頭的味道也沒散盡,但總比封閉的浴室要淡一些,陳謹仔細給林延壓好被子,頭也不回的就要往浴室去,還沒邁開半步,就被林延抓住了手腕。
林延上身還什麼都沒穿,被子挂在他一半的肩頭,上半身懸在空中,冷白的皮膚露在空氣中,熱水留下的餘溫還沒散盡。
“陳謹……”林延聲音很小,仰着頭紅着眼眶喊他。
陳謹這下是擡不動腳了,光着身子半蹲在床邊,握着林延的手解釋道:“我沒打抑制劑,醫生說你腺體沒完全恢複,我不能咬你,如果做了,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到哪一步,忍忍好不好?”
陳謹把林延的手貼在嘴唇上,認真地盯着林延水汪汪的眼睛。
林延抿了下嘴唇,眼淚奪框而出,邊搖頭邊道:“不好。”
陳謹覺得腦門上的青筋跳個不停,别開眼睛歎了口氣,打開抽屜撕開一支抑制劑紮進了自己的手臂。
冰冷的液體注入血液,陳謹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他用舌頭抵了抵牙齒,嘗到血腥味後,命令般對着林延說了句:“躺好。”
第一次還不是最要命的時候,抑制劑最好是不用為妙,陳謹時刻堅守的原則,碰上林延濕哒哒的眼神,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他沒和Omega過過特殊期,生理課上也沒教太深入的,今天頭一回兒碰上,他每一步的做的極其小心,還要不時打開備忘錄把不解記下來,當然每次都隻是簡單一句話,等不到輸第二句,林延就又要撲上來。
就這麼荒唐的鬧到了大半夜,林延實在受不住昏睡了過去,陳謹才有空處理事後事宜。
第一位受害者就是餘曉夕,陳謹把備忘錄裡的内容展開後,給這位已婚Omega發了過去,有些感受難以啟齒,就算是以書面語的形式表達,陳謹都讀不出來。
再然後是回複張慎,這個被他開車帶來,晾在門外半宿的助理。
助理:【哥,嫂子沒事吧】
隔了半小時後。
助理:【哥,我要把菜熱一下嗎?】
又隔了一小時後。
助理:【咳,那個,哥你們完事了嗎?】
兩個小時後。
助理:【哥,護士給我找了張陪護床,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在之後就沒有消息了,最新的那條顯示的是三個小時前。
屋裡到處都一片狼藉,陳謹從衣櫃裡找了條新的被子把林延裹了起來,抱到沙發上躺好後,他開始收拾屋子。
以前隻是對特殊期有個概念,今天實踐後給了他不少心得,至少下次要先把必需品備好。
陳謹把衣服被子全都換了一遍,浴室也打掃了個幹淨,換好床單後,又把林延抱着放了回去,跟李導請了假後,挨在林延身邊睡了過去。
晚上這次鬧的着實狠了點,林延這一覺睡的很長,信息素的味道也安分收斂了許多,溫溫柔柔靠在枕邊,一點也不見昨晚的氣急敗壞。
陳謹洗漱後,又躺回了林延身邊,信息素環繞着林延一刻也不敢停,之前攢了這麼多天的信息素隻一晚就耗了個幹淨,現下腺體裡跑出來的信息素絲若遊龍不說,連味道都淡了許多。
陳謹打開手機,看到了李導同意的消息,還在李導回複前收到了來自新增聯系人方逐清的問候。
師哥:【在哪兒呢?】
五分鐘後又發了一條。
師哥:【李導說你請假了,遇上什麼事了嗎?要幫忙的話直接開口就好】
想起昨天下午方逐清的反應,陳謹心裡的猜測又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