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都沒有去撿那張掉在被子上的房卡,面面相觑對視着彼此,仿佛都在等對方開口。
“這個,這種情況,那個,林哥我沒那個意思。”陳謹慌張地把房卡塞了回去,結結巴巴解釋道。
“這個是不是就是私生飯?”林延十分認真地沉思後,求證似的問道。
“對!就是私生飯。”陳謹立馬肯定地點頭認可,心裡無比感謝張慎同志的提前科普。
“他們想睡你。”林延若有所思地跟着點了點頭,搶先學會了自我肯定。
陳謹腦門一愣,直直盯着林延看了好幾秒,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漂亮小O。”林延眯眼笑道,情緒高漲了許多。
“林哥……”陳謹嘟囔了一聲。
“還接着看嗎?”林延瞥了眼旁邊的紙袋,問道。
陳謹把房卡連帶着信封放了回去,說:“不看了,睡覺。”
這頭一封就能爆出這麼大的料,再往後看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陳謹把紙袋隔在床下,拉開被子把林延裹了進去。
今天林延的情況好了很多,信息素也不再那麼冒進,算着日子,再過個兩天,應該就能把這頭一回兒特殊期熬過去。就是他哥那邊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醒過來,看着方逐清的架勢,應該不是鬧着玩兒的。
三天後經餘醫生的診斷,林延的治療計劃成功進入第二階段了,也是對于alpha來說最過于消耗的階段,除了要保證對于Omega腺體每天六個小時的信息素供給外,還要忍住受信息素影響下Omega不定時的熱情。
回劇組的那天,陳謹沒讓張慎來接,這來來回回一趟路,實在是折騰人,不如司機從老宅過來,先接完他之後,再沿路捎上張慎一起來的方便。
耽擱了将近一周,他的大半戲份都得及時補上,方逐清那邊已經快要把校園的部分走完了,隻差跟他的對手戲。
陳謹不敢耽誤進度,回來前就把劇情一一明确了,再配上李導特别關照的計劃拍攝表,頭一天他就能追上一半的進度。
第一場戲是拍開學測試成績放榜後,許諾因為擠掉了alpha班車尾幾人的名次,被幾個alpha鎖在廁所潑水的事。
道具組布置的很用心,連瓷磚縫裡細小的苔藓都準備到位了,廁所頂上懸着的燈管被砸碎了幾根,玻璃渣落在地面上,浸在積水裡反射出層層波光。
許諾渾身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上衣拉長垂下,褲腳都還在滴着水,白色的上衣本就不大遮光,濕了之後牢牢扒在身上,布料下的肌膚都變得清晰可見。
那群alpha潑完許諾,砸爛燈管後,又特地點了根煙喚醒了煙霧報警器,屋頂的小花灑持續不斷地朝下噴出稠密的雨霧,僅一縷陽光從斜窗角灑了進來,狹長的光束落在許諾腳邊,他整個人籠在黑暗裡,十分戒備地瞪着門口。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
許諾下意識地後退,脊背硬生生撞在牆上。
“有人嗎?”敲門的人朝裡嚷了一句。
許諾貼着牆往邊角移了移,指甲深深嵌進手心,咬着牙不敢吭聲。
“砰!砰!砰!”
“有沒有人在裡面?我是齊思緒,有沒有人?”
齊思緒又問了一遍,砸門聲不斷。
許諾壓根不記得誰是齊思緒,他隻能通過這個人的力氣和音色來片面猜測這是個alpha還是beta,而齊思緒恰好就踩中了alpha的紅線。
許諾縮在牆角蹲了下來,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門,仿佛是在對抗洪水猛獸。
敲門聲由強變弱,漸漸沒了聲響,門外的那個alpha也沒再朝裡喊話。
許諾緊繃着的神經猛地抽搐了一下,心髒劇烈跳動着,心跳聲掩住了他的整個聽覺。
正當他小步挪動,剛要探出頭時,那扇木門“嘣”地一下彈開,木門撞擊在瓷磚上彈了好幾個來回,一個高大的身影收回腳踏了進來。
許諾被吓了個激靈,腦袋“咚”地一聲撞向後牆,頓時眼冒金星。
等他捂着腦袋緩過神時,一雙球鞋就踩着他面前那束光顯現在了眼前。
許諾下意識地捂住頭,把身子埋了下去,低着頭不敢去看來人的臉。
“許諾?”上位者彎腰扶上了他的肩頭。
許諾猛地閃躲,胳膊肘又撞上了牆面。
齊思緒趕忙脫了自己的衣服蹲了下來,用外套蓋住許諾的頭,拉着他的兩條手臂,把人拉離了牆面。
後背突然的空虛,引起了許諾劇烈的掙紮,本就不算光亮的世界,被校服的黑暗籠罩後,使得他更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