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逐清在演齊思緒和紀昱的對手戲,大概就是紀昱編話編出漏洞了,被齊思緒察覺到不對了,然後兩人還就女主的事吵了一架,兄弟感情碎了大半。
陳謹到那兒的時候,剛好演到最後放狠話的時候,兩人氣勢勢均力敵,聽的周圍人都肅然起敬。
“你他媽是不是喜歡宋怡陶?許諾招你惹你了?”
“齊思緒你他媽胡說什麼!不就是個beta,你玩玩兒算了,裝他媽的什麼深情?”
“紀昱你嘴巴放幹淨點!”
“我說什麼了?齊思緒你不就是想睡他嗎?能為了一個beta跟我翻臉,你他媽也是真有出息!活該許諾看不上你!”
“卡!演員調整下情緒,我們再來一條。”李導拿着喇叭喊了一句,攥着滿是标記的劇本又讀了一遍。
陳謹坐在旁邊也沒有閑着,一遍又一遍熟悉自己的部分,争取做到一遍過,能早點下班回家。
李導連着讓兩人拍了三條,直到兩人周圍能聞到alpha的信息素,才勉強過去了。
沒等方逐清緩過神來,李導就強行清場,要他上場拍許諾的戲份。
劇本裡沒交代齊思緒見許諾之前去做了什麼,李導這麼一改把時間線縮短了大半。
齊思緒察覺到不對後,特地從外地趕了回來,沒等許諾下課就站在班級門口等人,好在齊思緒沒太放肆,隻是背過身子靠在走廊上罰站,前腳老師一走,後腳他就擋在前門盯着許諾看。
許諾在齊思緒從窗口路過的時候,就發現了來人,隻是他心裡清楚自己該怎麼做,假裝視若無睹地低了一節課頭,下了課幹脆側趴在課桌上眯起覺來。
紀昱的話他是聽進去的了,以前沒人戳破時,他還能假裝無事發生跟齊思緒相處,現在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他還怎麼再自欺欺人?
齊思緒知道許諾的脾氣,見人不出來也不進去找,傻站在教室門外一直等到晚課結束都沒挪開腳。
教室裡的同學陸陸續續都走完了,許諾磨蹭着收拾了很久,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還是背着書包出了門。
齊思緒很識趣地讓開了道,又很沒有分寸地貼在許諾身後走,這個人别别扭扭地跟着許諾,直到岔路口許諾沒往東走,才一把拽住許諾的手腕,強行帶着人去了銀杏樹下。
“放手……”許諾揮了下手臂,輕松掙開了齊思緒的束縛。
“許諾,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齊思緒張開雙臂攔住了許諾,挑了個最壞的時機,把請求的話說了出來。
許諾理都不想理他,撥開他的半邊手臂,徑直走了出去。
齊思緒沒再多說,死死跟在許諾身後出了學校,固執又無禮地陪着許諾拐彎抹角在巷子裡打轉,最後回到了原地。
許諾壓根就不想讓齊思緒知道他們家在哪,嘴上又不想跟這個人廢話,被齊思緒像狗皮膏藥一樣跟着後,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好,我不願意,齊思緒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許諾停着一個巷子口轉過了身,半仰起頭跟齊思緒對視。
“我們之間有什麼話說不明白嗎?”齊思緒追問道。
“你有未婚妻,她叫宋怡陶,你們兩個人以後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家庭,你為什麼還要揪着我不放?齊思緒,我不是那種人。”許諾氣的眼角都紅了,他不是那種執迷不悟的人。
“我沒想和你隻是玩玩兒,許諾。”齊思緒上前一步扶住許諾的肩膀,“我不會和她結婚的,沒有你也不會,許諾,我不拿感情開玩笑。”
“那是你的事。”許諾扳開肩頭的手,面上看不出一絲動容。
“兩個月,許諾,你等我兩個月,我會處理好一切。”齊思緒又上前了一步,攥住許諾書包的肩帶。
“等銀杏葉落了,我們就相見。”齊思緒說的深情,低垂着眼眸仔細盯着許諾的臉,眼底有股說不出的愛戀。
許諾隻愣了兩秒,随後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沒給齊思緒任何的答複,也沒再為他花費時間。
齊思緒說完了想說的話,就留在了原地,直到許諾整個人消失,他也始終舉着那隻半懸在空中的手。
“卡!收工。”
這段過的很順,李導也沒卡他們的時間,最後的效果比原本定的晚了足足半分鐘,全場都安靜地看着,沒人催促他們結束。
今天下午的天氣也挑的巧妙,霧蒙蒙的雲層,為拍攝氛圍添了不少彩,李導這邊才一結束,天空就飄起了小雨。
“哥,我送你回去。”張慎撐着傘跑了過來。
“車給我就行,我得去取個東西。”陳謹從張慎那兒拿到手機看了眼消息。
林延:【師兄說晚上九點前都有空,你到研究所給他打個電話就行】
林延接着發了一串電話号碼過來,再下一條就是午飯的圖片了。
陳謹:【拍完了,我現在過去拿】
陳謹:【在幹什麼呢?】
林延:【媽來送飯,剛走】
陳謹:【送的什麼好吃的?】
林延:【照片.jpg】
林延:【麻辣兔丁】
實不相瞞,這道菜陳謹這麼多年都沒見他媽做過,他們家吃的都淡,看樣子是特地給林延炒的。
陳謹:【好吃嗎?】
林延:【很好吃】
林延:【給你留了】
陳謹:【好,我早點回去】
林延:【路上小心】
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陳謹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哪怕是天氣不好,他都覺得心胸開闊。
“師弟跟我一起走?”方逐清換好衣服找了過來。
“不了師哥,我得去取個東西,你先走吧。”陳謹把手機收了起來,晃了晃車鑰匙道。
“沒事,我不着急,順路一起去呗,外頭下雨呢,車子讓你助理開回去。”方逐清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張慎,話說的很體貼。
反正他要見的是陸向研,讓張慎先回去也可以。
“好吧,那麻煩師哥了。下雨了,你路上開慢點。”陳謹把車鑰匙又還給了張慎,連傘都沒拿,跟着方逐清的傘一起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