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我對我兒子是喜歡Omega還是alpha都不介意,但是你們家的情況我多少也了解了,你們都不是孩子了,說話做事要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也是做母親的,也希望我的兒子能真心得到祝福,你能明白阿姨的意思嗎?”
方逐清明不明白陳謹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知母莫若子了,他媽的話說的還是委婉的,要他直接翻譯的話,就不是那麼中聽了。
說白了就是:你自己家裡還沒弄明白呢,就想着拐我兒子回去遭罪,幼不幼稚?
方逐清沉默了片刻,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文件袋,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掏了個卡包出來。
陳謹看的一臉疑惑,兩人一路過來,他也沒見着方逐清什麼時候裝的口袋。
沒等他回憶出結果,方逐清就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秀了一波。
五十張銀行卡整整齊齊摞在桌面上,文件袋裡是一份資産評估報告和幾份股份轉移合同,更誇張的是最後倒出來的那一攤鑰匙,有好幾把陳謹都認得出地址。
“伯母,我家裡的事您也清楚,很多事不是我能自己決定的,但在我能力範圍内,我一定會給阿灼最好的生活。這些年我攢下的東西不多,隻要阿灼願意,我都會交給他打理。這些跟我父母沒有任何關系,我隻是想證明我有這個讓您放心的能力。”
方逐清言辭懇切,目光真摯,但從他的角度朝桌下往去,卻能看到這個人緊張到顫抖的雙手。
這個人真的是有備而來了,不管是對他哥,還是對他們一家人。
桌上的這些是方逐清能拿出來的全部,陳謹毫不誇張的說,就那攤鑰匙裡任選一把,都足夠一個人努力幾輩子,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方逐清都拿出了全部的誠意。
不知道是金錢的魅力,還是真誠的打動,他媽竟然查無可查地點了下頭。
這下全部人的目光就都移到他哥身上了,從陳灼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也是動容的,畢竟任誰看見這樣的鈔能力都得表示一下。
當然被震驚的最明顯的還是陸向研,較高的涵養讓這人做不出太多誇張的表情,隻能透過眉宇間的緊縮來傳達出疑惑,不解,還有驚訝。
“能給我個機會嗎,阿灼。”
“能。”陳灼怔了一下,十分正氣地沖方逐清豎向伸出手,鄭重地像是領導人會晤。
方逐清眼眸閃動,顫顫巍巍牽住陳灼的手橫了過來,壓低脊柱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還是得好好賺錢,陳謹現在心裡就這一個想法,他悄悄挪着身子朝林延靠了靠,雖然暫時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但是他已經靠啃老啃到老婆了。
陳灼原本正氣凜然地神态被這一吻砸了個稀碎,慌張收回手,瞥了眼旁邊的陸向研。
陸向研抿着嘴,右手搭上了額頭,低垂着眼眸,淺淺搖着頭。
這頓飯結束的突然,他媽隻留下一句“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就匆匆離開了,陸向研當着衆人的面長長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陳灼的肩頭,也提着外套出了房門,留陳謹和林延還坐在桌邊,跟方逐清和陳灼大眼瞪小眼。
“那我們也先走了。”林延先一步站了起來,順帶着拽了把陳謹。
“嗯?哦,那走吧。”陳謹轉過頭跟林延接收到了林延的眼色,麻溜起身跟座上兩人道了别。
陳謹牽着林延的手出了病房門,才拐到電梯間就看見了陸向研。
“師兄。”林延開口問好道,下意識松開了陳謹的手。
陸向研神神秘秘從口袋裡掏了張紙出來,遞給林延道:“教授年初有個新項目,跟G國合辦高校合辦的,做的好了有交換的機會。”
“師兄你不去嗎?”林延如獲至寶般雙手接過,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我手上還有好幾個要跟進的,這兩年都沒什麼機會往上走了,再說師弟不是一直都在等嗎?”陸向研擡頭朝陳謹瞥了一眼,接着回過視線溫聲道。
陸向研走近按開了電梯門,三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臨到門開前,陸向研又低聲對林延道:“改主意的話就算了,消息還是保密的,師弟自己斟酌吧。”
“謝謝師兄。”
陸向研沖着他們兩人揮了揮手,穿上外套下了台階。
這師兄弟間的對話,陳謹沒聽到什麼有效信息,但看林延的态度,想來是極其重要的事。
“我今天問了餘醫生,他說我腺體恢複的很好,短期沒有你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你出差的事不會影響。”林延把那張紙小心翼翼放進了上衣口袋,找了個話題,沒給陳謹機會詢問。
“李導說我明天可以晚點過去,正好把餘醫生之前說的那個檢查做了,也能多跟你待會兒。”陳謹也沒想追問,他們搞學術的,很多東西都是要保密的,陳謹心裡清楚,也就不多費口舌了。
“嗯。”林延點了點頭,向上拉了拉衣服的拉鍊。
“冷嗎?怪我忘了把家裡的厚衣服拿過來,我明天讓張慎接我的時候送過來。”陳謹說着就開始脫自己的外衫,還沒解開扣子,就被林延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