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走吧。”林延主動牽住了他的手,手心溫度不高,想來還是冷的。
“今天媽問陸向研什麼了?”
“就上學那會兒的事吧,怎麼在一起的,又怎麼分開的,方逐清人怎麼樣,在校時期成績好不好,有沒有交往過其他對象……”林延一一列舉出來,記的很清楚。
“那陸向研怎麼答的?為什麼哥要踹他?”他媽問的問題,他大緻是能猜到的,但是陸向研怎麼答的他就完全沒有頭緒了。
“師兄說方逐清心眼小愛查崗,哥就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師兄吃痛哼了一聲,然後哥就被媽訓了。”
陳謹靠着貧瘠的想象力,在腦海裡構建當時的場景,連方逐清都笑出聲來了,想來他哥腳上應該沒留力。
“今天師哥把家底掏出來的時候,我也吓了一跳,過來的路上他一聲也沒吭,沒想到備了這一手。”陳謹不由唏噓。
“演戲很賺錢嗎?”林延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正途走多了,連捷徑都忘了看。
“等這部戲拍完了,我把工資卡給你。”陳謹拇指勾了勾林延的手背,彎着眼睛笑聲道。
“不用,我自己的夠用。”
陳謹拉着林延的手前後擺了擺,解釋道:“那不一樣呀,你看師哥,還沒跟我哥在一起就把家底掏出來給我哥了,這叫誠意。”
“那你要我的工資卡嗎?我沒帶在身邊……”
陳謹腳步頓了一下,拉住林延的另一隻手,轉過身站到林延面前,歪頭在林延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這麼信任我?”
“嗯。”夕陽在在林延的瞳孔裡攢成一個圓圓的光斑,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怎麼對我這麼好?”陳謹把林延摟在懷裡膩歪道。
“沒有……”林延的聲音悶在衣料裡,讓人生出一種撒嬌的錯覺。
外頭風有些大了,兩人沒多站就回了病房。
先前那床鮮豔的大紅被罩被收了起來,床上換了個灰色的四件套,應該是白天林延換上的。
屋裡的圓桌上攤開好幾張紙,繞着林延的筆記本電腦圍成一圈,椅子上放着陸向研給的文件袋,敞開的那頭還露出幾張紙,一看就是個碩大的工程。
“最近論文很忙嗎?”陳謹望着桌子問了一句。
林延走到桌前把文件都收了起來,聞聲答道:“有點,核對完數據後就可以投刊了,順利的話年前就能知道結果。”
林延看上去心情不錯,一般提到工作林延都會格外的精神。
“年前應該就能出院了吧,到時候咱們去Q市轉一圈,哪兒的雪山很漂亮,陽光照在上面金燦燦的,也算是圖一個好兆頭,希望林大研究員順利發刊,也希望陳大演員旗開得勝。”更希望我們兩個能夠長長久久,一起走過每一個寒冬。
“好。”林延把文件收好放進了袋子裡,合上電腦,走過來親了陳謹一口。
睡前林延靠在床頭仔細翻閱着那沓文件,陳謹安心吊着營養液,戴着耳機看前幾期《偷得浮世半日閑》。
彼此的信息素纏繞在一起,控制着濃度,隻保持存在感,卻又不過多湊近。
像這樣平靜祥和的夜晚,在他們之間是極其少見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卻能感受彼此的陪伴。
陳謹今天也是頭一次清醒着吊完營養液,往常都是睡着了被警報器“叮”醒,迷迷糊糊給自己拔掉針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液的緣故,陳謹越發覺得空氣裡的信息素濃度不對勁了,直到熟悉的味道繞滿他的全身,林延都沒作任何反應,安安靜靜看着手頭的資料,面上依舊寡淡。
正當他以為是自己多心的時候,一旁的林延輕輕歎了口氣,收好資料就攔腰跨到了他身上,毫不掩飾地俯下身去舔他的唇縫。
看來不是他多心了。
陳謹抿嘴笑了下,關掉頂燈,翻身把林延壓在了身下。
不用早起就是好,陳謹摟着林延一覺睡到了十點鐘,神清氣爽地去做完檢查,讓護工從外頭打包了菜回來當午飯。
兩人還沒動筷,他的手機上就來了通電話,不是别人,正是他辛苦跑腿的助理張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