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天我們歡聚一堂,是為了慶祝我和文榆小姐的訂婚典禮。”
邢惟緊緊抓住文榆的左手,文榆感覺無趣但也還是和他玩這個遊戲。
文榆左手中指上戴了一枚素圈戒指,百無聊賴,轉了幾圈戒指,擡頭一看,抓到了莊文君深切看着她的目光,文榆淡淡一笑。
這戒指不知道值不值錢,如果賣了的話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宴會結束,賓客皆散。
本來準備走了,邢惟非要拉着大家玩遊戲,文榆不願意,邢惟說這也是合約裡的一部分,不配合不給錢。
行,給錢的就是大爺。
沒想到的是,沈如亭也來了。她穿着一身寬松的粉色半裙,别了一個珍珠胸針。
從側面看還是能看出來微微凸起。
可是每一個人問過,連邢惟都沒有。
文榆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你怎麼來了?”
沈如亭畫了淡妝,她看起來依然有些憔悴。
“剛好有空,便來了。”
緊随其後的是莊寒雨,吐完睡了一會兒,已經清醒了。半夢半醒坐在地上,靠着大壯。
莊寒雨覺得屋子裡太悶,要開窗,文榆幫忙開完後,一轉身,王溪河點着一支煙就進來了。文榆看向沈如亭,後者自然,仿佛毫無察覺,甚至對王溪河“最近怎麼樣了”的問候,她也微笑回答:“挺好的。”
好個球,眼下淤青都藏不住了。
王溪河卻仿佛不知道,眼神向文榆問好,正想坐過來的時候,腳步一頓,苦笑一聲換了個方向。
大家都好奇怪。
以至于文榆都以為自己喝醉了。
叮咚——
新的信息。
王溪河。
文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她點開詳情,很簡短的話:
屋子裡的什麼都别喝。
下一秒,信息被撤回。
文榆抿起嘴巴,有些困惑,她看向王溪河。
微風吹拂,王溪河進屋脫掉外套,坐在了靠門的位置,他沒心沒肺地一笑,像個不着四六的孩子。
王溪河指了指她的胸口,想了一會兒才說道:“胸針很漂亮啊。”
這不是胸針,而是胸牌,寫了文榆的名字。本來邢惟要用民間結婚的大紅花,上面寫着新郎新娘,文榆堅決反對。
沈如亭戴了珍珠胸針他都沒注意,反而注意到了自己的胸牌。
文榆不再看他。
扭着手中的戒指。
莊文君一直坐在文榆的左手邊,他一直沒有講話。自從在走廊那之後,他就異常沉默。
邢惟的紅色大衣也不見蹤影。
文榆很想不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這件紅色的大衣真的很難不讓人想到明媚的那件。
宴會快結束時,文榆在人群中撇到一眼她的蹤迹,這件衣服就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邢惟給了她,還是本來就是她的。
鴻門宴。
文榆心裡想。
莊文君也能乖乖坐在這裡,一定是有利益交換。
莊文君拿着手機,兩隻手不斷摩擦着邊框,他不看,隻是在打磨的樣子。
手機在他手裡一直是黑屏的狀态,沒有突如其來的消息。
文榆猜測這是他的私人手機。
他似乎有些不安。
文榆看向其他人,死氣沉沉,不發一言。
大家都在等待着什麼。
邢惟忽然發現了她的目光,對她笑一笑。
下一秒,門突然被推開,衆人皆是一驚,應聲而開,來的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一身紫色長裙,在暖色光下格外明豔動人。
明媚。
啧。竟然是她。文榆沒想到。
更沒想到的是其他人依然面色不驚,連莊文君都仿佛料定了一般。
就她不知道。
明媚補了妝,越發張揚,這張臉繼承了她母親大部分的古典,還有她自己三成的張狂。
蛇蠍美人。
文榆忽然想到一位外國女星,明媚頗有幾分她的氣質。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明媚紅唇輕動,笑意盈盈。不經意間,似乎望向這邊一瞬,文榆隻捕捉到一絲痕迹,瞬時不見,文榆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邢惟差人送上來幾瓶酒,和一些特色小吃。
特地把兩盤墨西哥小食送到文榆面前,邢惟輕輕說:“别吃太多,睡不着的。”
文榆不知道他在刷什麼把戲,但确确實實明媚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不過她修養極高,立刻恢複狀态。
“既然人到齊了,都是年輕人,我們玩點好玩的吧。”
“真心話大冒險。”
邢惟開了個場,中間幾聲附和。
“我們今天玩點不一樣的,酒瓶子轉到誰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有些坐在地上,有些坐在小沙發上,邢惟将紅酒依次分給其他人之後,将瓶子立在地上。
“誰先來?”邢惟讓先,其他人沒動。
明媚看莊文君一眼,他隻是看着地上那隻瓶子,他和文榆依然坐在相近的沙發上。
明媚坐在地上,一雙水波蕩漾的眼睛輕輕投來一個信号。
可惜明月照溝渠。
無人回應,邢惟先起頭。
瓶子中還有幾滴液體,滴在地闆上仿佛是血液,邢惟發力,順着力度,一圈紅色液體轉了個不完美的圓圈。
最後停在了邢惟面前。
他皺眉,扶額苦笑,“原來是我。”
“有什麼想問的問題?”邢惟攤開雙手,很快接受。
沈如亭反問他:“你選擇真心話?”
“當然。你的問題問完了。”邢惟指向下一個,明媚。
面對舊情人,明媚思索片刻,“你噴的什麼香水?”
邢惟咧嘴一笑,接着又有些苦笑,“這算是什麼問題,”最終還是回答了她,“某個品牌聖誕限定雪山香水,其他記不得了。”
明媚似乎并沒有追究他不嚴格的回答,反而是避開視線,低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神情。
接着是王溪河,他選擇了棄權。
輪到了莊文君,他問的很快,“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這裡,邢惟才覺得有意思起來,終于有人真正發現真心話的妙用了。
“我覺得,”他故意拖長音,拉高人的預期心理,“我覺得不怎麼樣。”
莊文君微不可察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