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慧莞爾一笑,緩緩走來,伸出右手,“文總,幸會。”
越過她的肩頭,她看到了剛才和喬敏慧談話的正是莊文君。
“你好。”
“合作愉快。”
點頭緻意之後喬敏慧向邢惟緻意,邢惟看起來真的是太累了,點頭回答之後他就去洗手間了。
走之前他指向了是哪個包間。
莊文君仿佛絲毫沒意外她回來,“我帶你過去。”
文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家庭聚會。”
又是家庭聚會。
太碰巧了吧。
“那喬敏慧呢?”
他身上又噴了香水,走廊鋪了厚厚的地毯,四周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文榆對味道很敏感,有些想打噴嚏。
“我也是剛剛碰到的。”
剛剛碰到卻看起來聊的很愉快,不像是第一次認識。
好吧。
到了包廂門口,文榆面對着他,今天特意穿了高跟鞋,走起路來不是很舒服。
“那我進去了。”
莊文君點頭。
“注意安全。”
沒頭沒尾一句話。
吃飯有什麼要注意安全。
轉身進去,又是一個不想要看見的人。
坐在主座的肯定是邢惟的父親,左手邊是他的大太太,旁邊則是邢惟的母親。
據說邢惟小時候把大太太快成阿姨,所以被丢在外面養着。
邢惟不喜歡她,當然,她也不喜歡邢惟。
“叔叔,阿姨好。”
現在時過境遷,文榆看着幾位慈祥的老人,倒不覺得吓人。
她淺淺一笑,最後對着明媚道:“明小姐。”
既是家宴,又有外人,不知道這一家人在賣什麼名堂。
“文榆來啦,終于見到你了,這小子金屋藏嬌,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到你本人。”
大太太出馬,句句藏刀。
這是怪她這麼多年沒有拜訪了。
文榆又是個冒牌貨,她的任務可不包括要讨别人歡心。
“是啊,太太。還沒來得及前去拜訪,就聽到舉家搬遷的消息了。”
大太太笑容戛然而止,讪讪而歸。
文榆瞥向金秋女士,她居然輕笑了下。
兩個人不和,卻有同在一個屋檐下。
“文榆,你馬上就要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咱們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
邢父開口,有一股雷雨話劇的味道。
文榆笑着點頭。
寒暄完了,該亮金刀了。
“是這樣的。”邢父輕咳一聲,文榆裝作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小邢的事業剛剛起步,還需要多多幫扶,明小姐對這邊的市場很了解,據說你們是很早的朋友了、今後可要和平相處。”
和平相處?
大房二房嗎?
明媚神色如常,端端坐着。
未開口之際,有人推門而入。
“父親,母親。”
來人正是邢惟。
金秋這才真正笑起來,“怎麼才來,留小文和我們在一塊,也不怕我們把她吃了。”
玩笑攙着真心話。
看來金女士生活好了不止一點。
“怎麼會,這不是母親在嗎?”
邢惟坐在文榆旁邊,握住她的手。
指尖有一些涼。
大門關上的一瞬間,莊文君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看起來很正常。
“說到哪裡了?”
“說要我和明小姐一起侍奉你,做你的左膀右臂。”
文榆陰陽怪氣。
她模仿地惟妙惟肖,邢惟忍俊不禁。
“你可能是誤會二老的意思了。”
邢父威嚴地端坐。每人接着話說。
不過片刻,他的幾個哥哥又來了,面子上的其樂融融更加明顯。
明媚神情自然。
宴會不久就散了。邢惟說要開車送她,結果在地下室看到了莊文君。
“莊先生?”
他穿着一身嚴肅的黑色外套,似乎等了蠻久。
“陰魂不散啊。”
邢惟轉了圈鑰匙。
“我送你回去,剛好我順路。”
他已經準備打開車門準備好了,文榆本來想說不必了,但是看着邢惟實在是太累了,他們一家人本來要在酒店度假,邢惟也住了過來,這就意味着送完她之後還要在開回來。
不值當。
“那我坐莊先生的車吧。
她向邢惟打招呼,“拜拜,你不用送我了。”
文榆堅決,邢惟也不再阻攔。
坐上車後,兩人沒再說話。文榆沒什麼可問的。
問他是不是在等她,問他今天是不是也在那一層聚會,是不是故意等她。
沒有什麼意義。
文榆絕對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人。
她很多時候都是能過且過。
非誰誰誰不可的愛情,這世間肯定有,但這樣的運氣福氣文榆可不會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
莊文君開車很穩,就如他的性格。
黑色的車子不顯眼,輕輕劃過一段湖泊,沒有人注意。
“今天怎麼樣?”
“嗯?”
莊文君這麼一發問,文榆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莊文君行車之餘,抽出一眼看她。他的黑眼球很亮,眼白又很純粹,像個孩子的眼睛。
故而顯得格外單純。